“查到了吗?”宁峥嵘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Yin影打在宁峥嵘的脸上,显得整个人一下子Yin郁起来,眉角锋利得像一把刀直直的插进对面人的心脏上。
秋子站在宁峥嵘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硬着头皮开口说,“正在查,还没什么头绪。”
宁峥嵘往后仰了仰,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多少年了,没人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动手脚。”
秋子不敢接话,噤若寒蝉的低头现在宁峥嵘面前,宁峥嵘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到仍然站在这里的秋子,忽然露出一摸诡异的笑容,说“下去吧。这么长时间,也到了该松松骨的时候了。”
秋子快步走出屋子,长出一口气。一转身,刚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季容。季容看到秋子一脸大难不死的表情,上前戏谑得问道,“犯事了?”
秋子看着季容,却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有些严肃的对他说,“有人在咱们的地盘上杀人,尸体直接横在垃圾堆旁边。要不是下面兄弟发现的及时,可能会有麻烦。”
季容听了,眉头骤然一紧。这哪里是可能会有麻烦,这分明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和嫁祸。多少年了,没有碰到过敢挑战兴义的人了。
宁峥嵘坐在沙发上,右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自从三年前谭州几大社团的一把手聚在一起商定地盘后,偶尔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人蠢蠢欲动,但如此明目张胆还是头一遭。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终于也有人坐不住了,想要独吞谭州。
中邦的一把手林厉是黑拳出身,当初一路打到现在这个位置,大部分人都以为他有勇无谋。宁峥嵘却知道,如今能稳坐一把手的人,哪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要真是这样的人别说爬不上一把手的位置,恐怕当初下了擂台就被人搞死了。
老是雄隆的坐馆龙头,雄隆的老大是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大半的身子都已经入了土,还是紧紧攥着一把手的位置不放。社团里近几年想让他退休的声音越来越大,老也就借着这股东风开始逐渐架空了雄隆的老大,如今大半的势力都掌握在老的手里,道上几乎都默认了他在雄隆一把手的身份,只等着哪天椅子上的人入了土,就名正言顺拜了香堂坐实一把手。
而一年前,本来是个小帮派的盛合因为一个叫秦川的后起之秀,一夜之间实力疯长,不断吞并周边帮派,大有追上三大社团的架势。三个帮派起初还不以为意,后来发现时却已经来不及遏制盛合的发展,盛合俨然成为了默认的第四大社团。
中邦成立的早些年是有不小的背景,在谭州是资历最老的社团,人脉极广。这几年在林厉的手上更是止不住野心,一直在偷偷得发现实力。谭州的暗chao汹涌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互相牵制。然而盛合的出现就像雪山上落下的一枚石子,巧妙的打破了三个社团间的平衡,轻易就引起了一场致命的血崩。
林厉坐不住了,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就放在眼前,怎么能不把握。于是林厉就像一只饿了多时的野兽,迫不及待的把爪子伸向了似乎最弱的兴义。他大概是忘了,兴义在五年前是怎样不要命的灭了谭州的老牌社团,并取而代之的。
秋子有些愁眉苦脸的抬头看向季容,“五哥,你说这会是谁做的?”
季容皱着眉沉默了几秒,有些迟疑的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中邦。林厉这几年不老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他看准了盛合崛起的时机想在谭州来个大清盘,雄隆的实力和中邦相差不大,盛合最近风头正盛,也就只有我们兴义最近没什么动静,老实得很。他当然要拿软柿子捏。”
秋子不屑的嗤笑一声,“中邦那群疯狗真是见人就咬,咱们低调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让有些人都忘了兴义的实力。”
“三哥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季容问刚从宁峥嵘房间里出来的秋子。
“这谭州要乱,当然是去趟浑水。”秋子说着眼中露出跃跃欲试地兴奋的光芒,像是沉寂了多时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