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因为他们的死，我们才——”
朱铄也坐了起来：“但他们死了！”
晨霖从地上拔出兵铲，将那个坑填起来，把周围的枯枝败叶重新覆盖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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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间不大的平房表面看上去略微疏于养护，外墙的油漆已经脱离，但门窗依然是完好的。庭院里虽然已经杂草丛生，却还算整洁。木柴整齐得堆在墙角，覆盖井口的木板仍相当完整。
“因为，你还是会碰到人，碰到这里的村民，你要去欺骗所有人，不停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时间长了，你会越来越累，会受不了的，这里也只会成为看着的美好。我们只可能在这里短暂调整。”
“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躺在这里呀！”朱铄说。
突尼瓦人再次走动起来，他们的腿在草叶上蹭过，沙沙拉拉的声音从墨语旭身旁经过。发动机工作的声音以及车前探照灯的光芒彻底的远去了。墨语旭仍不敢起来。
晨霖小心抬起头，确信那些人都走远之后，蹲起在地上进一步确认安全。他擦了一把眼泪：“我想他们真的走了。”
晨霖也没有犹豫，跟着墨语旭动起手来。
坑挖得差不多了，墨语旭和晨霖先后把自己的枪扔了进去。朱铄仍愣着，一只手捂在胸前。晨霖摇着头，直接从他肩头取下枪扔到坑里。
“这是我之前藏身的地方。”
这真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他们拿走了武器和背包。”晨霖正蹲在高时的尸体旁。
经历了晚上发生的一切，墨语旭根本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但他此时也只能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我们要做回普通人！直到我们决定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你难道连这个都不明白吗？”他将地上的枯枝败叶简单清理了一下，拿出兵铲直接挖下去。
“就这里吧！把所有的枪、弹药都埋进去。”墨语旭没有打算协商这个问题。
朱铄没有理会墨语旭的话，要去触碰躺在地上的尸体。
“我们该走了！必须马上走！”墨语旭不得不催促起来。
“这铲子怎么办？”
在安装过程中，寒寺喆也发现了这新滤风板的一大问题，过于追求极限精度的设计，导致对安装精度的要求也异乎寻常的高，每一步都需要进行毫厘间的测量和调整。好在大家一起有说有笑，工作起来也就不显得疲惫和乏味了。
“还有吗？子弹之类的。”
“又不是我们要和他们打仗的！”
朱铄仍在反对：“你难道想让我们放弃唯一能防御的东西？”
墨语旭将兵铲插在地上，盯住朱铄那无神的眼睛：“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回到祖国，为了你——”他指了指朱铄的胸口，“为了你能回到她身边。”
三个人这才转进村子。墨语旭对这里的环境简直轻车熟路，他径直走向一个还算不错的小院落，打开院门，带着另外两人走进去。
墨语旭站起来，半蹲着身子走向孙明月的尸体。虽在微弱的星光下看不真切，但仍能猜出洒在孙明月身下身边的深色液体是什么。除此之外，尸体的旁边什么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躲到森林里？”
晨霖还留有一些理智，抓住朱铄的手：“语旭说得对，如果他们发现有被碰过的痕迹，就会继续追查的。我们要为以后着想。”
“你必须将他们留在这，他们会被安葬的，按照突尼瓦的习惯。”
“愿我，愿我！”何勇一再道歉。因为他的参数设计错误，导致一晚上的那些带“微”字的操作几乎全都白做，只能早晨再处理一遍。真正的安装调试，在中午过后才正式开始，但所有人却已经坐立不安了一上午。
墨语旭接过兵铲，看了眼身边的小树林，抡起臂膀将兵铲直接扔了出去。一声闷响之后，没有人还能再找到它。
当天边泛起了白色，三个人也终于看到了村子，那个预定的目的地。
“这是哪里？”朱铄充满疑虑。
晨霖拉起朱铄，紧紧抓住他，紧跟在墨语旭的身后。这一队人，从五人减少到三人，行进速度加快，也终归入了彻底的沉默。
“我们真地无法再偿还他们的救命之恩了！”
晨霖查看着自己身上的装备，又不得不把朱铄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被立体打印出来的这块新滤风板，并不好安装，佺励、何勇、张然也，以及寒寺喆，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为此努力了几乎一整天。至少感觉上是这样的，虽然实际上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墨语旭警惕的目光仍不断扫视着周围：“我们真的需要走了——尽量不要再踩到作物，尽量不要留下明显的痕迹。”
墨语旭没有直接进村，他带领着两人在外围绕了半圈，停在了一间明显废弃多年的仓库外。这是一个足够隐秘的地方，四壁破败，房顶坍塌，后墙根紧挨着一片小树林，不会有人经过这里或注意这里。
！看着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