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欣慰的看着蒙念楠喝下一点点的白粥。这几天蒙念楠因旧疾复发,一直昏迷着,经常受到梦魇的折磨,每做一次噩梦,便汗shi一套衣衫,却又茶米未进;从玉膳堂拿回来的药方煎好的药也很难喂进去,基本一碗药能喂进一半都是奇迹了。看着蒙念楠受此病痛折磨,谢晗心里一阵抽疼,恨不得代她受过。
谢晗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何会对一个只见两次面的女子会有如此牵肠挂肚的情愫,只是知道,自那日晚宴蒙惠然牵着身着淡紫色衣裙的蒙念楠出现时,平时极为自律的谢晗,竟然心如撞鹿:Jing致的容颜、琥珀色的眼眸、灵气脱俗的气质,无一不吸引着他。长安贵女无数,各个天生丽质、各有千秋,但如蒙念楠般如此空灵干净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仿佛明白,为何已经二十有三的他至今未对任何女子产生过爱意,原来,竟是为了以完美的姿态迎接他心目中的女孩的出现。
待听到蒙念楠身患顽疾,如今旧疾复发,他火急火燎的赶到李家,每日太阳初升便来报到,直至夕阳西下,方忧心忡忡的离开。天知道他多想一直陪伴在身边,至少在她受梦魇折磨的时候,他能在病床前轻声安慰,给她热毛巾擦擦汗,缓解一下痛苦
可是,他知道这于理不合。即使是白日他如此长时间的待在一个未嫁姑娘的闺房,也是不合礼数的。李家也曾婉言提起过这个问题,但总被他以陪伴李凌辰为由搪塞过去了。他有时候甚至在心里想着,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蒙念楠的声誉造成了不好的影响,那不是正合他意吗?这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蒙念楠在一起了,只要蒙念楠成为了谢夫人,谁敢对她有半句不敬?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是不舍得有任何对蒙念楠不好的言论出现,如此骄傲的女子,他如何舍得?
蒙念楠静静的将一碗粥慢慢的喝完了。对于病中发生的事情,很奇怪,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在漆黑的夜里不停的奔跑着,逃避着追逐着她的黑暗,直至Jing疲力尽
即使现在完全清醒了,蒙念楠的Jing神还是极为不济,浑身酸软无力,头晕晕沉沉的疼。一碗粥下肚,虽然有了些力气,但困意却又袭来,连手中的碗的重量,似乎都难以承受。
谢晗眼疾手快,将即将脱手掉落的碗接了过来放到茶几上,扶着摇摇欲坠的蒙念楠躺了下来。
蒙念楠躺下后,忽然苦笑一声,说道:“我自幼便身患顽疾,爹爹想我习武强身健体,如今看来,收效甚微。”
谢晗细致的帮蒙念楠盖好被子,倾身向前,望着蒙念楠虚弱的容颜,不禁一阵心疼,柔声说道:“放心,你很快便会好起来的。你的病,也会治好的。”
蒙念楠扯了扯被子,将自己蜷缩在了被子里,疲惫的说道:“我乏了。”说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轻柔而均匀的呼吸声。
橘红色的夕阳温暖的挥洒人间,释放它最后的光辉。谢晗望着槐树下静静睡着的蒙念楠,刚刚的疏离感此时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安静而恬淡。不知为何,谢晗总感觉,现在的蒙念楠变了。晚宴上的蒙念楠光彩照人,无忧无虑;此时的她,身上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仿佛有什么心结正折磨着她,难道是因为旧疾复发吗?可是,这病已经跟了她十几年,对于发作应该是习以为常的事了,那会是什么事儿呢?
谢晗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夕阳即将隐于延绵山脉,谢晗俯身,轻轻的将蒙念楠连人带被子的抱了起来,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小楼走去。
不远处,李凌辰正在跟一堆奇形怪状的小木片做斗争,听说,他要拼一个趁手的书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