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琰彬并未在意唐琰昕神情的千变万化,他对于钱财这些身外物并无概念,自小生活优渥而自身能力又极强的他,并未想过,若有一天自己真的困顿了,将如何维持二十几年来Jing致讲究的生活?他只是认为钱财乃是身外物,而治病救人才是身为医者该考虑的问题,但他对于唐琰昕用他的药来做生意他并未太在意,只是跟他约法三章:凭良心挣钱、穷困人家的钱不能挣、不能因为盈利而使用次等药材。唐琰昕也的确懂他的心思,每年都要求玉膳堂里的大夫给穷困人家免费看病、请先生教穷苦人家孩子读书识字,所以,即使玉膳堂的药是出了名的贵,但也是出了名的优等品,玉膳堂的扶贫济弱更是深得人心。他并不担心玉膳堂会因为天姿馆的强势而受其影响,在唐琰彬看来,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便会顺理成章了。
子夜,唐琰彬斜倚在床头,手上翻着一本泛黄的医书,仔细阅读。自腿有了知觉后,唐琰彬总是感觉小腿处经常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令他非常的不适,但总比十几年来毫无知觉强。所以,他又翻起了被他压在箱底的医书,想找一些如何缓解这种不适的方法。
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曳,在墙上投上了一个梦幻的剪影。唐琰彬Jing致俊逸的五官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清灵,如丝缎般的长发披散着,随意的落在胸前、枕间,与雪白的里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发丝的莹润光泽。
李云隐神色困顿的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美男侧颜图,忍不住便止住了脚步,生怕破坏了这一刻的宁静美好。
斜靠在床上的唐琰彬抬眸,深邃的眼望着门口正自发呆的李云隐,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李云隐边打着哈欠,边姿态慵懒的走了过来,将身上的衣袍褪下,脱掉鞋袜便跳上了床。
唐琰彬往里挪了挪,将一半被子盖在了只着单衣的李云隐身上。
李云隐钻进了暖和的被子里,嗅着散发着唐琰彬身上特有的玉兰花香,焦躁的心终于是平静了下来。李云隐神色困顿的说道:“别提了,下午去了南风院,和南子墨一番理论,我竟然辩驳不过他,真气死我了!想我李云隐何许人,竟然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唐琰彬轻笑一声,说道:“你是关心则乱,他是胸有成竹,自然是他略胜一筹。”
“嗯。”李云隐闭上眼睛,慵懒而磁性的声音透露出了疲惫,说道:“南子墨是个聪明人,心眼也不坏,对于念楠的关心与紧张也像是真心的。暂且就让他们这样处着吧。待念楠醒来,自然是要亲自过问过她的意思,才能定下一步该如何走。”
唐琰彬越过李云隐,将放于床头的烛火调了一下,慢慢的,烛光便熄灭了,清冽的月光透过窗棂挥洒进来,整个内室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
唐琰彬与李云隐并排躺着,两人同盖一床被子,身上的气息相近,气氛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