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安城摆桌,祁严冷不丁就冒出一句:“我忽然想起来,我们现下这样子,像不像是已经住到了一起?”
安城微微一怔。
老实说,他从来都是拒绝往那方面想的。
不论是哪一辈子,安城在这上面栽的跟头都不算小。
而今祁严将这一切尽数点明,安城却也没办法不直接面对。
也该是时候面对了,安城吸了口气,在心底微微笑了出来——
“祁……”
话音未落,只觉整个人都被人从身后抱住,那是一种树袋熊似的抱人方法,落在祁严的身上就觉得有几分奇异。
人高马大的祁严s起树袋熊来绝不含糊,搂着安城轻轻蹭了蹭,然后感慨道:“瘦。”
安城挑挑眉梢。
祁严微微笑道:“改明儿我给你补补?”
安城哭笑不得地拎起手中的吃食:“这不算补?何况我现在演的角色要求体型削瘦,你要是给我补得太胖,估计到时候季导要找你算账。”
嘴上虽说是一个字都没有的,心底却不是没有几分计较。
好像早就将自己和祁严划归到了一起,一个家庭,密不可分。
家庭是个什么概念?饶是前世,安城其实也是说不分明的。
安城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体会过家人带来的温度,也正是因此,他对每个人的好都镌刻在心,寸寸不敢忘。
“吃东西。”祁严伸手试了试温度,也没有再逼安城说下去,只颔首道。
安城这才抬眼看祁严,不同于初次相见这人满身的棱角处处的桀骜,此时的祁严看起来更真实一点,温和而笃定,甚至难得地没有那副凉薄的模样,带出几分宽厚来。
安城摇摇头在心底笑了笑,然后将碗筷递了祁严一副。
祁严见状便蹙眉:“谁来过你这儿?”
安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轻笑一声:“你觉得呢。”
“如果是宁则天,回头我就把他给宰了。”祁严说的漫不经心。
这一次真正轮到安城哭笑不得:“不是宁则天,这是酒店式公寓,备了几双一次性筷子挺正常的。”
祁严看着下意识解释的安城,唇角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
两人相安无事,索性就依在沙发上看今年的入围电影。
安城起先想和祁严一起重新看一遍《莫忘》,被祁严直接一伸手给换了一个:“别看自己的,看看别人的,能不能找出点亮点。”
想了半天,最后决定从最佳男主角的开始看,最开始的是路千墨的《第三百零一个苦力》。
今年路千墨出演的片子挺有意思,属于那种纪实片,如果说在一般的时候,纪实片并没有太多的观众。可惜这次的苦力导演是季衍生,而且是根据历史改编的,这一下子整个影片就变得高大上起来,不少人奔着看看季导的新片也去看了,还有路千墨的铁杆粉丝更是将片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祁严蹙着眉头看完了,最后点评道:“影片很好,历史内涵不错,但是演技太浮夸,换。”
一下午的时间看完了全部的电影,祁严已是有些暴躁:“今年就这水平?”
安城哭笑不得:“还有我们自己的那个。”
“我知道,”祁严颔首,眉眼间有些寒意:“你和他们一起入围,简直侮辱了钱影声。”
安城反映了半天方才反应出来钱影声是谁,瞬时就有些无奈:“你对钱影声那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