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义化吗?没注意他们一直备战吗?还有他们在华的猖狂行径,他们既然一直蚕食中国,难道会突然良心发现收手吗?
“三哥,即便你觉得我是发癔症乱讲。你自己不妨往最坏处设想,我说的,难道真是信口开河吗?应天政府尚无重工业,他们能不觊觎你的产业吗?即便官府不坏规矩,你在最发达的地区投资,一旦东洋人肆虐中华,你一番心血,岂不是为他人做嫁?”
陆三哥脑子有点乱,并非他想不清这些道理,而是为什么小妹会想到这些。即便到应天政府去,挨个问他们的部长、主任,谁又能想到这些呢?
正在僵持的时候,仲礼从窗内冲他们嚷嚷:“小叔小姑,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子,你们不能这样黏糊,不然就是玷污佛门圣地。”
陆三哥看着小妹,觉得有违和的东西,但是他回心一想,又觉得不算太怪异。小妹毕竟是个作家,还常听教授学者高谈阔论,并且他那学姐荀淑卿,也是思想特别的进步女性。
他们的谈话还没有结论,但谢董事长叫他们进来,说别在外面溜达感冒了。一家人待在一起,之前的话题就没法说了。
他们在山寺禅房歇了一夜,第二天晌午才下山来。
从普贤院下来的时候,珍卿跟三哥故意落在后面。想过一夜之后,珍卿跟三哥说这样一番话:
“三哥,以前我跟你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挑着走。我既然严于律人,更当严于律己,三哥,若异日你变成穷汉,那我也挑着你走吧。大约,我还是个很能挣钱的人。”
陆三哥向下看了一眼,谢董事长和听差女佣,带着三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他搂着珍卿静默有时,忽有拨云见雾之感,心中沉重的块垒也坠下去。
不过珍卿又提了个小条件:“那你投资重工业,选址建厂能不能慎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