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就知道一个藤黄,听说这种颜料有毒,我总觉得你们勇敢,想你们画国画会不会中毒呢。”
珍卿耸耸肩平常地说:“藤黄入口有毒,确实要小心,舱房空间太小我没摆出来,不过水色泡开就行,也不用费心加胶,现用现调也不麻烦。”
珍卿主动地解释一番:“国画颜料主要分矿物性颜料、植物性颜料,金银这些贵金属民间用得少。矿物性颜料多是从矿石中提取,所以被称为‘石色’。植物性颜料是提取的植物根茎叶汁液,不用加胶只加水泡开就可使用,因此就称为‘水色’。”
怡民再想问一些问题,珍卿又开始忙活起来。她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珍卿拿出砚台和墨碇叫她磨墨。之后,珍卿自己摆开好多小瓷碟子,把那些红黄蓝绿的粉取一定量,有的是单一的粉加水加明胶,有的是赭粉跟绿粉调水加明胶……
怡民看半天越看越糊涂。看珍卿一会专心致志鼓捣颜料,一会儿又拿大小粗细的不同毛笔,一样样把调的颜色往她素描本的落日图上涂抹。
忙活一个钟头,看珍卿收了笔端详她的画,怡民正想问攒了一肚子的问题,忽听外头有人敲门。
怡民一开门,是昨天起坐室的两个男青年,异常拘束斯文地问怡民:“那个,那个呃,杜小姐,在忙什么?”应季涤下意识向里面探头,看珍卿在桌前作画,做贼似的马上缩回头。
潘安贞也看到里面的情况,他一改小心翼翼的态度,神情凝重地看着怡民:“孟小姐,我们有要事告知杜小姐,刻不容缓。”怡民真想朝天翻个白眼。
珍卿这样出色的才貌,即便告诉大家她结婚了,船上想跟她搭讪的男子也多。今天下午,有三等舱的人上来二等参观,不少人跑到甲板上东张西望,特意打听常常画画的杜小姐,珍卿不在甲板不知多少人失望。但色胆包天公然上门的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