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没有带着种族主义偏见看中国?没有为哗众取宠而夸大其辞?没有在传播中将听来的故事做事实来传播?——我也有理由合理地怀疑,你看到的报道和听到的故事,只代表部分片面甚至扭曲的真相。”
史密斯闻言犹然不驯,身体前倾想打断珍卿,被他身边的综发碧眼青年拦住。珍卿还在继续她的演讲:
“中国封建王朝僵化的考试制度,选拔出太多思想僵化的愚蠢官员;统治集团用到极致的儒家纲常,把很多人变成死气沉沉的傀儡,这在从前确实是事实。但没落的□□被推翻了,已经有将近二十载,不合时宜的儒家学说被攻击,在中国国民教育的基础阶段,所存者不过十之二三。
“现在,中国无论公私学校都有体育、音乐课,集体生活也让中国青少年热衷交际。以我本人为例子,我从小读中国古代的经典,稍长亦读西洋各国的名著,我会弹奏中国古琴的乐曲,也学习过钢琴演奏,篮球、排球、网球、交谊舞蹈,都是我在教会学校的选修课程,而在中国的朋友除了同学外,包括教育界、出版界、唱片公司、电影工厂、艺术领域等人员……我的中国朋友,能装满三个这么大的会议室,更别说来美国以后交际的朋友。我本身就是善于交际的例子,现在的中国青少年大多朝气蓬勃,史密斯先生讲的是二三十年前的事……”
珍卿毫不谦逊的一通自夸,反倒引起与会者的集体关注。至少金艾达就跟史宝鼎相视,觉得这样夸夸其谈的中国姑娘,与他们印象中的亚裔都不同。史宝鼎倒对珍卿提到的中国乐器感兴趣。原来心生警惕的棕发男萨尔责,倒觉得自矜自傲珍卿太孩子气,就是浅薄的卡尔也不会如此自夸。其他人也有如萨尔责同样想法的,对珍卿的激情演讲越听越放松。
首次受辱就反击
珍卿为做足声势自夸一番, 最后的总结陈词铿锵有力,吐词快得有如惊风疾雨:
“……将青年人变成傀儡的清朝政府,已被推翻将近两个十年, 第一批看到世界的先进中国人,把西方的代议制、铁路、工厂、电报、医院、学校, 全都引进急遽变化的新中国, 受第一批先进中国人影响的第二批先进中国人, 成了中国的政府官员、商业家、教育家、医生、出版商、校长、□□、工程师, 各个领域的工程师……在第一、二代先进中国人的影响下, 更多的强制性学校、职业学校、教育基金会被建立,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中,先进人物会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史密斯先生, 你从来没有去过中国,没读过有关中国的著作,甚至于, 你没有一个来自中国的朋友, 你怎么会发出如此轻率无知的论断, 把中国和中国人描述成我不认识的样子?”
史密斯一时整理不好思维反击,会员们的热烈掌声也干扰了他, 他不甘地握拳动嘴怒视珍卿。
珍卿成功地让人们听她说话, 珍卿已申明立场并有力反驳史密斯的言论,现时刻基本上是懂得都懂, 不懂得也没必要多费口舌, 带着情绪讲这一大通也累了。
珍卿的反诘逻辑缜密明白, 她全程的态度证明她性格镇定, 还有不弱的智识和辩才。总之, 珍卿出人意料的自我表现, 让演讲会的人对她本人大有改观,至于对中国的看法,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情。史宝鼎教授和金小姐都欣赏他,这白人演讲会她就能待下去。
棕发男萨尔责也觉珍卿挺机灵,挺胆大,没兴趣帮史密斯再找她的麻烦。
珍卿慢吞吞喝了几口水,忽听史密斯不屑地指道:
“每个人都知道,中国人是没有信仰的氓民,他们能做出一切邪恶的事,偷窃、抢劫、□□、偷渡,一切事都毫无顾忌地去做。上帝也不接受他们的忏悔,因为上帝也知道他们撒谎成性。
“杜小姐,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你出于自尊的需要和夸大的幻觉,编造了让人难以信服的说辞。若是如此,我想请求两位主席,将这满嘴谎话的中国女孩,清除我们学术神圣的演讲会。”
珍卿放下水杯瞥也不瞥史密斯,这家伙显然是输不起的种族主义者。两位主席交换眼色不急于表态,但包括白人女生唐莉·菲尔茨,带动一些人拍着桌子鼓噪,给史密斯助阵赶珍卿出演讲会。
棕发蓝眼的青年萨尔责,却格外留意珍卿的反应,不出意外,她还像刚才一样镇定自如,激动、悲愤、委屈都不存在。杜小姐刚才虽是长篇大论,但萨尔责认真从头听到尾,感觉史密斯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史密斯狠话已说出口,萨尔责就干脆静观其变了。
长桌那头的两位主席商量一番,金艾达小姐清清嗓子对珍卿说:“史密斯先生和杜小姐的说词和意见,恐怕一时不能调和,不如就此由我们主席定出意向,下次再由全体会员讨论……”
珍卿本来也觉得可以,但是坐在史密斯右侧的女孩——似跟史密斯关系亲密的唐莉·菲尔茨——她借着背对两位主席的位置,挑衅地对珍卿无声地说:“you&039;re out,you stupid butter face!”史密斯得意地玩着手里的笔,也对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