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们中的某些人很想让朕死……”
这一话说出,把人吓得有立刻割下脑袋自己先认错的冲动,江满月这会儿不随着众人跪了。如果他没有这个想法,何必心虚地自己承认。
不管众人如何各怀鬼胎,江满月的目光也总是更关注言采,见他好好的,心里才放心不少。
“查,这件事给朕彻彻底底地查个清楚。朕要知道,究竟谁的胆子那么大,敢对朕下毒。”他的眼神从自己最亲密的女人和孩子之中扫过。
曾与你最亲密的人,对你插刀越深。泰丰帝的眼神里变得越发冷漠,无论是谁,他都不再给与信任。
都迫不及待想干掉老子自己坐上这位子了吧。所谓父子亲情,在宫中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皇帝觉得很心累,今晚,他不想再思考这些东西,只想静静地睡一觉,谁也不要打扰他。
于是,滞留宫中的文武百官,终于得以放出皇宫。只是众人的内心是否都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一个疑问。
有些人如释重负,有些人则背上了更沉重的包袱。
言采洗过澡,披着一头shil漉l漉的头发,水滴答滴答地流在地板,江满月看不过去,主动拿毛巾去给言采擦头发。
这种棉布做的毛巾是前一段时间他们用棉花做的。江满月搞了点儿种子回来,言采亲自催生出雪白雪白的棉花,又找人纺成线,织成布,比皇帝都还要早用上。
等朝廷的棉花试验完毕后,估计言采他们都能销售小部分棉布了。当然言采可舍不得把这些棉花给别人用,自己还不够呢。
言辞啊催生的这批棉花质地更轻薄柔软保暖,而且纫性更强。说到这里,言采都已经比比划划着,让红玉按照他的口头阐述做出了内l裤。
不说言采觉得方便,就是红玉也觉得很神奇,尤其对她们女人来说,这种形状奇怪被少爷叫做三角裤的裤子更加方便。
江满月一边给言采擦头发,一边还要背着后面一个胖娃娃,言采还要在他耳边碎碎念。
“哎,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胆子大呢,这大庭广众的就敢下毒。太大胆了吧。多亏了有我,否则这毒怎么可能这么简简单单地解开呢。”言采仰起头看他,shil润的嘴唇像好吃的桂花糕一样。
“是是是。你最厉害。”江满月低下头,忍不住咬了一口。
言采一下子坐直,该死,崽崽还在他背上呢。这会儿看得特别高兴,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瞎高兴什么,两只爪子还拍啊拍啊。
爪子一松开,崽崽就从江满月的背上掉了下来,扑通掉会床l上,砸了个屁l股墩。崽崽一下子被砸懵了,眼神呆滞,摸了摸自己的屁l股。
言采不忍直视,这儿子的智商随谁的啊。这么傻。
“不过,还好咱儿子傻傻的,干不出‘谋朝篡位’掀亲爹老底的事情。你说对不对?”言采一面对江满月说话,一边又把儿子抱起来,亲了又亲,“笨儿子诶!来爸爸亲l亲笨蛋儿子!”
江满月帮他擦头发的手一顿。采采就猜出事情真l相了吗?他还不想把这种肮脏的事情污染言采的耳朵,没想到采采自己反而猜出来了。
“你知道是……”
“知道什么?”言采无辜地抬起头,和怀里抱着的胖娃娃,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一大一小都用shil漉l漉的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他,江满月摇摇头。
“没什么。今天累了吧,擦完头发赶快睡觉。”
不去猜是否知道,他选择一家三口安安稳稳远离是非。闭目塞听不过是为了筑起一道高墙,高墙之中使他们安稳的家。
然而是非总是并不如所愿,时时缠绕着他们。
宴会上下毒的事情,查来查去,方向却被堵死了。
当晚准备酒的宫人最后发现服毒自尽了,在他的房间没有搜查出任何可疑的东西。
而最有嫌疑的仍旧是直接敬酒的老四。再之后的调查,就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秘情。
只不过皇帝对几个皇子的态度转变也变得极其明显,任谁都看得出,他哪个都在防着,哪怕是最小的五皇子。
人到了晚年,本来就会越发怕死,皇帝现在的心情亦是如此。他怀疑这些人都在盼着他早点死吧。
年纪大了,身体自然会差。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逆转的事情。最近,他已经感觉到了力不从心。人活着,就会经历衰老。
哪怕有多少人不愿面对,甚至选择求仙问道,也没有一个人逃脱六道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