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采扛人可不小心,一路上张小姐头上的珠钗掉了一地,到张家后院头上戴的已经啥都不剩,披头散发的。
言采把她丢到后院墙根下,奇怪了一下,怎么回来一趟,这姑娘发型都不太一样了。不过很快就有下人经过,言采也不再逗留,连忙回了家。
虽然解决了一个花痴姑娘,但言采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儿不爽。他自己自然是觉得他和江满月是天造地设哪哪都配,更不觉得身份地位有何不妥。
偏偏,人人见他就说他身份低微。去他的身份低微,人不都是长一张嘴巴两个眼睛,谁还能比谁多高贵多少。改天长出三只眼睛两张嘴巴,他才服气。
言采一脚踢起路上的小石子,那小石子嗖一声飞了出去,直往门口飞去。
言采懵了一下,缩回脚,完蛋,力气用大了。
只听见那边哎哟一声,像是被砸中了。言采连忙追了上去,见他踢飞的石头正落在地面上,哎哟直叫唤的是个手上拿着黄色诏书的太监。
那太监还有些眼熟,不正是天天皇宫里见到的,待在皇帝身边的那位总管吗?
“公公,你没事吧?”
“没事。”总管直起身子,那石子恰好从他的袖子上穿过,这下袖子被扯下了一截,倒是人没受伤,言采松了口气。
“杂家是来宣旨的。请言采兄弟接旨吧。”
言采眨眨眼,跪下来,听到总管念完圣旨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诶?皇帝这诏书什么意思啊……
总管见他还呆愣着,只当他是太高兴忘了事了,便连忙拉起言采站起来,把诏书送到言采手里,态度十分恭敬。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如今身份不一般,飞黄腾达,可莫要忘记杂家……”
然而言采并没有从诏书中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好端端地给他封了什么逍遥王。
只听得总管高兴地说:“本朝从太l祖开国以来,所封异姓王一共也才这个数……”
他伸出两只手比了比,又接着说:“当今圣上更是头一遭。您现在可是皇上封的头一位异姓王啊。”
言采:这就是皇帝说好给他的赏赐吗?好像有点太重了,他承受不起啊。
话说,皇帝怎么会突然给他封王呢?
言采不知道的秘情,到了晚上就知晓了。
原来,这天江满月去上朝,下了早朝,半路上却被江楠给拦住了。
“你慢着。先别走。”
江楠在家里发号施令习惯了,对上江满月自然也改不了这个口吻。何况,他骨子里认为,他是父,江满月是子。父是子的天,儿子就该听老子的。
这不客气的口吻自然引来江满月的冷眼,他也懒得搭理,直接跨过江楠继续往前走。被忽视后,江楠气急败坏。
他这么多儿子,数这一个,性格最差,也最烈。小的时候,还能把控,长大之后,是半点儿都说不得。
“你给我站住!”江楠提高了音量,倒把路上的其他官僚给吓住了。众人纷纷把好奇又疑惑的眼睛望着他们父子俩,看架势,大约预备着看一场好戏了。
江楠才不准备给这些人演这场好戏,忙装作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其他人发现自己偷看被发现了,也没好意思继续站着,只好藏着心里那点儿好奇不情不愿地离开。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说。”
见江楠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江满月也不立刻走了。不然,他估计江楠能一直跟到他家里去。还不想把这么烦心的家伙带回到家,他只好暂时妥协。
“有话直说,在这里说就行。”江满月站的位置正正中央,正好是所有下了早朝出宫的大臣都能看到的位置。
这地方要谈事情的话,耳目就太多了。不是江楠所想的位置。不过,他知道江满月这个人性格不好,要是他非要换个地方,江满月抬脚就可以视他于不顾。
“我给你相了门亲事……”
刚一开口,江满月刀子一般的眼神就扫了过来。他冷笑一声:“哦,亲事?尚书大人真会开玩笑,不知我与尚书大人有什么关系,竟然要劳动尚书大人为我相亲事。真是好大的笑话。”
“你!”江楠拍了拍胸脯,和这个儿子说话,迟早能被他气得短命十年。江楠平复心情,勉强使自己心平气和地和江满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