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走之前不是告诉你等我回来了再做饭吗?”沈安刚到门外的时候生气地道,做饭烟熏火燎的,会加重病情的。
“安儿你回来了呀,娘听你的话呢,没有下厨,饭是你姥姥做的。”沈母道。
“安哥儿回来了呀。我来看看你娘,顺便把饭给你们做了。你今天去县城卖鱼怎么样。”林氏关心地问道。
“还行,鱼行的掌柜给的价钱都很公道。卖鱼的钱,我和虎子哥四六分账,他六我四。不过王八的钱,虎子哥却是怎么也不肯收下。”
“虎子仁义呀。”林氏夸赞了一句,又转而语重心长地叮嘱沈安道,“安哥儿,虎子好心教你打鱼,银钱上你万万不要多计较,免得寒了虎子的心。”
沈安知道林氏为他好,点了点头。孙虎执意要和她五五分账,四六分还是她提出来的。
她跟着孙虎学技术,她虽然出了力气,但是船渔网都是孙虎的,孙虎能给她分成已经是仁义了。
“姥姥,我从县城买了一些糕点回来,一会儿您回家的时候往回带一包。”
“不用了,有了好东西你们母女多吃一些补补身体,不用记挂我,瞧你和你妈瘦的。姥姥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们就对自己好一点。你舅舅舅妈再不孝,也不会短了我口吃的。”林氏道。
“您拿着吧,姥姥。这是我第一次赚到这么多的钱,一时高兴,就买多了。这么热的天,糕点也经不住放,您拿回去和舅舅他们一起分吃了吧。这是吉祥点心坊新推出的桃花糕,桃花做的,一点儿都不贵。”
“娘,这是安哥儿的一点儿心意。”沈母也在一旁劝道。
“我是来给你们帮忙的,怎么能老是拿你们的东西。”林氏嘴上如此说道,却是满脸笑容地接过了沈安递来的桃花糕。
“安儿,你姥姥也苦。”林氏走后沈母道。
“娘,我知道。”沈安道,“我会记着姥姥的好的。”
她执意送林氏糕点,也是为了林氏回家后,能少受几句她舅母的刁难。
“娘,这些日子要开始禁渔了,这两天我想要上山去看看。”
“安儿,不可呀。山林中有瘴气还有猛兽出没,要是没有专门的人带着,进去了就再难活命出来呀,大壮家的就是被野猪给拱了,不治身亡的。要是实在缺银子的话,娘这里还有一支银簪,是当初刚成亲的时候你父亲送给我的,你拿去融了,咱们总能撑过这三个月的。”林氏惊慌的劝道。
“娘,你别急,爹给你的簪子,你留着做个念想吧。我不去深山里,就想在找到一个进项前,去挖些野菜采点蘑菇来补贴家里。”
沈家娘子还是不放心,“那你可千万不能进深山。”
“娘,我还要孝顺你,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沈安保证道,要是只有她一个人,怎么样都可以。可是她还有个母亲,她出了事情,她的娘又该怎么办。
当初沈文卧病在床,花了沈家大半的积蓄,为了给沈文治病,家中百亩良田被沈母卖的只剩下了二十亩。
这些年来,沈母一直靠着收租养育沈安。
沈安七岁的时候,进入村中的族学中读书,先生说明年可以下场试试考童生。
而沈母当初生沈安的时候,月子的时候要cao办沈文的丧事,要应付前来抢夺家产的二叔一家,没有时间静心调养好,落下了病根儿。
今年年初的时候,更是生了一场急病,昏迷了十几日。
沈安为了救沈母,卖掉了家中剩余的二十亩田地。人是救了回来,沈母却是患上了哮喘。还不能根除,只能慢慢用药温养着。
养家的重担也落到了沈安的肩膀上。
在沈母的身体有了起色后,沈安就去求了孙虎带他去打鱼。
虽然这次挣了不少钱,但是家中没有个进项,总让沈安觉得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沈安就去大雁山的外围了。
“安哥儿,你怎么挖了一堆的杂草。”挖好了野菜正要回家的孙家小妹见到沈安挖了一篮子的野草问道。
沈安脸颊微红,黝黑的脸庞更黑深了一层。
她过去这些年一直在读书,她娘没有让她接触过地里的活儿,根本不懂如何区分野草和野菜。想起自己信誓旦旦地和沈母说要来挖野草,沈安就有些羞愧。
前些年,她对她娘的关心真是太少了,这才让她娘cao劳如此。
沈安腼腆着脸过去,向孙小妹请教。
“其实野草野菜很好分的,你看野草和野草这里这里长得都不同,颜色的深浅也不一样。”孙小妹拿着自己摘的菜和沈安的野草做对比,耐心地一一为他讲解。
“你要是实在分不清,就从这儿撕一小块,放到嘴中尝尝味道,如果有苦味,辣味或者其他怪异的味道,那就是草了。”孙小妹指着野菜最娇嫩的地方给沈安看。
“真是太谢谢你了,小妹。”沈安弄懂了这些后真诚地对孙小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