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和胡大牛的娘陈氏哭求了村长好久,村长却始终不松口,围观的众人虽然同情这两个女人,却没有人站出来出头给胡大牛求情。
胡大牛真的犯了众人的忌讳,几年前的惨事大家都还记忆犹新,胡大牛的行为是说明他并没有将安宁村放在心里。
既然他都不把他们当回事,又何必留在安宁村呢。
况且,他害的还是自己的亲表弟,要将自己的弟媳妇送人给自己博利益,这种事情说出来,都让人不耻。村中疼爱女儿的人家,更是巴不得他马上被赶出去,万一他哪一天看上了他们的女儿,领着人到他们家来抢要怎么办,他们防得了一时,能防上一辈子吗?
还是赶出村子的好。
“林氏,陈氏,你们回去吧,这胡大牛是安宁村的害群之马,不赶出去实在难以平息乡亲们的怒火。”村长有些不忍地道。
胡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了,这次村子将胡大牛赶出去,胡家的天也就塌了。
只是大家都看着呢,他也不可能为了他们一家坏了规矩。
林氏闻言,向周围围着的乡亲看去,然后挪动着身子朝着四周他们所在的方向不断地磕起头,“乡亲们,求求大家饶了大牛吧,他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事情的严重。”
陈氏也学着婆婆的样子,卖力的磕头,祈求。
不一会,两个人的额头都见红了。
更多的人动了恻隐之心,可怜这婆媳二人,少数几个人蠕动了一下嘴唇,终究还是没有出声帮衬。
而胡大牛见他nainai,娘,为了他的事情,这么跪求村民,却是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不在说话。
“娘,你别这样。”沈母心有戚戚地跟在林氏的身旁,试着拉起她。
甄萝见状上去帮沈母搀扶去了林氏,陈氏还跪着,没有人管她。
“小玉呀,娘对不起你,大牛做出这种事情,娘也没脸面对你和安哥儿。只是娘就这么一个孙子,大牛就是娘的命根子,你帮娘给村长求求情,不要追究大牛的过错了。我保证,他下次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了。”
沈母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做的好,侄子祸害他们家,她娘却要她来求情。
甄萝的心中满满的不甘与心疼,虽然林氏这样很可怜了,可是胡大牛是他孙子,安安不也是她外孙…女吗,这手心手背都是rou的,她怎么就能为了她那个无耻的孙子来戳沈安的心呢。
甄萝在沈家的这些天,沈家的人际往来也是知道的。
林氏已经是沈安所存的为数不多的尊敬的长辈了,不向着沈安就算了,怎么还能来逼迫她。
就算这样,甄萝也没有说什么。这事情因她而起,她心中多少还有些心虚,毕竟这次她的相貌真的给沈安和安宁村的村民添了好多的麻烦。
“安哥儿,甄姑娘,这孽障鬼迷了心窍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们放过他一次吧,姥姥保证日后一定会管教好他,不让再他出来害人了。”林氏见沈母还有些犹疑,转而求向甄萝和沈安。
“安哥儿,姥姥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看在姥姥这些年悉心照顾帮扶你们母子的份上,你就帮姥姥一次吧。”
沈安闻言愣了愣,心中酸酸涩涩的。
她姥姥用这些年的情分来让她帮表哥求情,在她的心中,不管舅舅和表哥怎么样对她,他们都是她的依靠,对她比任何事情任何人都要重要的。
当初帮扶她们母女,也是在不损害舅舅一家的情况下了吧。
而两家真的发生了不可调解的冲突,姥姥也只会站在胡家哪一边吧。
想通了这些,也说不上难过,只是觉得有些失落罢了。
到底是外姓人,她沈家和姥姥的情分,这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村长,我表哥虽然做的不对,好在还没有铸成大错,请村长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沈安很正式地对村长行了一个晚辈礼后道。
本就同情林氏婆媳二人的村民,见沈安这个苦主都不计较了,也纷纷开始为胡家求情,他们也不忍心把人往死路上逼。
“罢了,罢了,既然安哥儿不追究,大家伙也都为你们求情,那就从轻发落吧。不赶出村子可以,只是这皮rou之苦却是不可以免了,在祠堂当众鞭打五十下,以儆效尤,你们可接受。”
“接受,我们接受。”林氏感恩戴德的对村长道,“只要不赶出村子就好,不赶出村子就好。”
“这就好,若是下次再犯,不拘什么错,只要祸害了人,还是要将他赶出村子的。”村长补充道,林氏也不假思索的应了。
可怜胡大牛的伤刚好,被甄萝狠狠打了好几棍子不说,还要挨皮鞭,这下子是不死也真的要去半条命了。
“村长,刚刚那位黄少爷给的银票,我想交给村子。”沈安在众人要前往祠堂,观看胡大牛行刑前,拦下村长道。
众人听到沈安的话,也都停下来脚步,竖起耳朵,好奇地听着沈安和村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