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萝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就别说这些场面话了。”
“我知道，我不会走的。”
女萝点头：“疮如人面，乃是孽因，除却服药，还须得从善改恶，虚心悔过，否则治不好。”
“我不知道。”
“……人面疮。”女萝低喃。
没人敢上前，黄阳并一众护卫都用期待又依赖的眼神望着女萝，女萝吸了口气，往老树走去，由于蚓茧密密麻麻，她只能用藤条挨个拨开，一阵试探摸索后，藤条缠住一颗足有三尺高的巨大蚓茧，慢慢拖了出来。
黄阳知道她有要事，原本今日便要离去，结果因为送子奶奶庙的事儿，不得不多逗留一日，随后女萝让他去查些事，就是沂乐城外那片荒坟。
黄阳连连点头：“是是是，仙姑教训得是，家父为此焦头烂额，花重金请了医修仍旧不管用，直到一位圣僧出现，方才解决。”
“对、对！就是人面疮！仙姑果然见多识广，博闻强识！”
“不是，仙姑，您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可不能就这样算了！万一那妖魔卷土重来，我们可就糟了呀！”
地龙……卵？！
黄阳办事还算利落，很快便带回了消息，他手里拿着一本看起来有年头的沂乐城志，告诉女萝：“仙姑，小可查到了，您今日带我们去的那片荒坟，并不属于沂乐城城土，是一块荒地，五十年前，家父做城主时，城中曾发生过一件大事。”
女萝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就别说这些场面话了。”
“对、对！就是人面疮！仙姑果然见多识广，博闻强识！”
黄阳连忙命人上前把孩子抱走，然后跑来问女萝：“仙姑，怎么办啊？妖魔呢？妖魔在哪里？”
“……人面疮。”女萝低喃。
“是、是啊。”黄阳挠了挠头，“小可也不知地龙又是怎地回事，不过最近怪事确实是多，也不光我们沂乐城。”
“仙姑有所不知，沂乐城虽偏远，但与其他几个城池也颇为友好，常常互通消息，听说最近半年来，修仙界不大太平，妖魔四溢，人心惶惶，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顿了下，原本是想卖个关子，结果女萝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反倒是自己讨了个没趣，黄阳摸摸鼻子，继续道：“原是鬼魂怨气作祟。”
最近半年……女萝忽地想起青云宗大尊者曾说过，她杀了剑尊，会为人间界与修仙界惹来大祸，难道不是危言耸听？发恭敬：“那时，城中及周围村落流行一种怪病，许多人身上生出了人脸，发作时剧痛难忍，脓血不止，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必定肠穿肚烂而亡。”
他顿了下，原本是想卖个关子，结果女萝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反倒是自己讨了个没趣，黄阳摸摸鼻子，继续道：“原是鬼魂怨气作祟。”
三人环抱的老树少说得有个几百年，但树干内与送子奶奶的神像一样，也是空的，只不过送子奶奶神像里是大团大团地龙，而老树树干内则是无数蚓茧，这些蚓茧都有成□□头大，紧紧贴在树心里，一堆一堆簇在一起，看得人无端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女萝闻言，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可这些跟地龙没有关系。”
这颗蚓茧和其他蚓茧不同，不仅大小是其他蚓茧的数倍，甚至微微泛着透明，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里头有个蜷缩抱腿、一|丝|不|挂的孩子，随后女萝改藤条为藤刺，将蚓茧划开，伴随着蚓茧里的汁水，那孩子便刷的一下滚了出来。
还没开口，庙里老尼连声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黄阳抬手抹了把汗，不知为何，这位仙姑虽打扮的不起眼，言谈举止却令人无端想要臣服，不敢造次，且她能寻到失踪孩童的尸体以及发现送子奶奶庙的异常，可见是有真本事的。
女萝摸了摸撒娇蹭她的小豹子，示意黄阳继续说。
想到这儿，他愈发恭敬：“那时，城中及周围村落流行一种怪病，许多人身上生出了人脸，发作时剧痛难忍，脓血不止，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必定肠穿肚烂而亡。”
黄阳连连点头：“是是是，仙姑教训得是，家父为此焦头烂额，花重金请了医修仍旧不管用，直到一位圣僧出现，方才解决。”
“对对对，圣僧也说了一样的话！”黄阳心中对女萝愈发五体投地，“那些身上生了人面疮的，都曾落过女胎，或是丢弃女婴，女子为阴，怨气不散，因而作祟。圣僧超度了亡魂，又使家父着人于风水特殊之地建空坟，将怨气聚集，锁于一处，又以石碑镇压，这才救回了那些人命。”
“怪事多？”
女萝面色有点泛白，勉强维持冷静：“蚓茧，就是地龙卵。”
女萝说：“凡人的心愿与祈祷给了它力量，若是不砍，还会有更多孩子失踪。”
“这、这是什么？”
黄阳立马想起家里将将十岁的儿子，当下做了决定，令人伐树，庙里尼姑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只得一个劲儿地念叨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