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女萝思考要如何将曾坚引出时,一阵欢声笑语中,突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惨叫,她心下一凛,飞身上了广寒阁后楼屋顶,悄悄揭开一片琉璃瓦往下看。
她喜欢这种恐惧,她迷恋男人们畏惧自己的这种眼神,所以她愈发沉迷,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女萝心知她是不想被祝妈妈听见,也微笑点头:“多谢非花姑娘好意。”
华灯初上,不夜城再度迎来繁华喧嚣,人声鼎沸中,女萝换了夜行衣,再度离开风月楼,她有事情要办。
女萝现在明白了之前发现的那具男尸为何眼眶伤痕参差不齐,因为斐斐不用工具,就是用手去挖,现在女萝不懂的是,曾坚怎么说也是修者,斐斐是通过什么方法令曾坚失去抵抗能力?
正在女萝准备悄悄进入房内帮斐斐把人处理干净时,房门响了,她迅速将瓦片遮住大半,只余一条细缝,进来了个身材无比魁梧的男人,他弯腰把曾坚扛在了肩上,片刻后又端着水盆布巾回来,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膝行到斐斐床前,虔诚地亲吻她还染着血的手指,又一一给她清理。
曾坚最爱她幼女般的外表,他也好,那些匍匐在斐斐脚下的爱慕者也好,他们的眼神都一样令她恶心,可斐斐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当他们只能躺在地上任她鱼肉时,那种色|欲、下流的目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女萝就这样默默地看着,直到斐斐把曾坚丢到一边不管不问。随后,斐斐打了个呵欠爬上床睡觉,并没有挖走曾坚的心脏,但就让这人躺在地上也不行,万一芳妈妈来了该怎么办?
有当车引路,女萝避开他人耳目,轻松潜入广寒阁,今日斐斐受伤,必然不会待客,女萝厌恶“恩客”这个词,僄客自以为花了钱便是对倡伎有恩,可若是没有他们,又哪里会有倡伎的存在?是僄客卑劣肮脏的欲望滋生了罪恶,他们全都该死。
这正是斐斐的房间,白日里受伤大哭后又破口大骂的斐斐,此时却并没有在休息,她跪坐在地上,衣衫不整,自己也浑然不在乎,那只柔若无骨的手上,居然沾满鲜血!
男人这才停下动作,他默默地起身转头,女萝才瞧清楚他的脸。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就是易怒爱哭,她也不知道生得如此稚嫩的自己为何能够一跃成为头牌,但她讨厌男人看她的眼神,下流又恶心,让她很想把他们的眼珠挖出来。
曾坚。
曾坚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由于他是仰躺着,自然发现了屋顶有人,顿时目露乞求,嘴里也发出含糊的求救声,斐斐嫌烦,再度将手刺入曾坚一只眼眶,享受着他痛苦的神情,然后用力搅动,抓住眼球拽了好几下,终于连根拔起!
斐斐一边开心的笑,一边将曾坚另一颗眼珠也挖了出来,曾坚疼得几要昏死,斐斐却不许他晕,“我要你看着我,就像你喜欢我看着你那样。”
广寒阁的后楼与风月楼不一样,斐斐性格霸道,不许旁人与自己分享,因此整栋后楼只住了她一人,见曾坚还在广寒阁,女萝缓缓凝聚藤刺,她得想个法子,又能杀了曾坚,又不会给斐斐带来麻烦,还得不让曾坚的妻子来闹事。
在广寒阁杀人绝对不成。
这个名字今日在女萝心中来来回回念了数十次,她忘不掉斐斐那疯狂愤怒的模样,也望不到雪白皮肉上怵目惊心的伤痕,她要杀了这人,那位夫人如此心爱自己的丈夫,以至于不敢谴责他,只敢来找斐斐撒气,想必看到丈夫尸体时会很开心,因为他将永不背叛。
这样做很冲动,很危险,甚至白天刚刚来了四名年轻修者,一旦行踪被发现,很可能会暴露。
“啪”的一声,是斐斐给了他一个耳光,男人沉默地跪在床前,斐斐对他连踢带打叫他滚,他却像条狗一般硬是要亲她抱她,直到斐斐已睡意全无,她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我挨了打,你没有做到你的承诺,曾坚该死,这次交易不算!别碰我!滚!给我滚!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待到善嫣姑娘的舞练好了,咱们艺苑再见。”
可那又怎样呢?她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回去的路上满妈妈把祝妈妈芳妈妈骂了又骂,随后再三叮嘱女萝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千万不能让那四位公子被非花跟斐斐勾了去,女萝看似认真在听,时不时还给予满妈妈回应,实则心神早不知飞到了哪儿去,左耳听右耳冒。
女萝不敢置信地望着下面这一幕,她所受到的冲击绝不亚于当初在御兽门的黑铁屋里发现疾风,这时斐斐咯咯娇笑出声,她把玩着手里的眼球,百无聊赖地看向曾坚,嘴里抱怨着:“你妻子今日来寻我,还打了我一巴掌,我心中不快,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就杀了你的,可我真的太生气了。”
当车跳到女萝手边,触角晃动,女萝惊喜不已:“人找到了?”
她见过这人,是广寒阁专门为斐斐抬轿子的龟奴,似乎是叫严黑,白日里斐斐挨打,这人便跟随在芳妈妈身边,由于身材比阿刃还要高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