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很好,说话很像我妈妈。我妈妈来过一次,差点以为是她的20版本嘶”
他小口呼吸,俞川叫他放松。
郁南看着那张椅子,对纹身的疼痛心有余悸。
俞川先检查了他需要补色的位置,很少,大概两个小时可以搞定。
郁南的头偏向另一侧,看不见这一侧的情况。
俞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瞎聊着“那你不是应该吃得更多”
那只大手的掌心很温暖,用了点力度,握得很紧。
四百多个日夜,郁南以为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声音,他甚至没对此抱有过期待。
直到郁南的脖子都僵硬了,他们也不曾变化过姿势。
宫丞怎么会来
不,他们并没有见到面。
这里多了一个人。
郁南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郁南“她做的饭我不喜欢吃。”
一片黑暗中,郁南其实能透过眼皮和指缝看到隐约的光线,这让他在朦胧中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尽管疼痛在他完全可以忍受的范围,却比起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只手从握住他,再到与他十指紧扣,他们的手指缠绕得毫无间隙,好像一松手,就嫌距离太多,必须要每分每秒地皮肉贴近,才算是相握。
他想要转过头去看,俞川却呵斥道“不要动扎坏了你负责”
说完这一句,俞川见他没动“你过来啊。”
郁南疼得咬住了唇。
郁南停住了想要转过去的动作,只是在动作间闻到一股冷香,夹杂着他曾经无比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侧。
或许是他的心态变了,当时那股冲动的勇气不见了,疼痛才比记忆中更疼。
谁知道会在这里,这种情况下,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见到”宫丞。
郁南趴着说,臀部因为紧张收紧,就像小时候等着护士阿姨打针一样,每个毛孔都出于备战状态。
可是俞川很明显地对另一个人说“我说的是你,牵什么手他一动我就没法工作了。”
郁南原本不当回事儿,这么一被提醒,他倒是想起来当时的情形了。
郁南浑身僵硬了,无法置信,几乎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仿佛只要不打破那层禁锢,他们就可以当做没有见面。
自己脱了衣服,用准备的小内裤遮住关键部位,露出修长白皙的身体,乖乖往纹身椅上趴。
男人道“还要多久”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
那把声音,低醇带着不容置喙的祈使,郁南已经有许久许久没听到过了。
郁南被刺痛得战栗了一下。
郁南神色紧张,俞川笑了下“背后、臀部有两个疤比较重的地方要补。”
“过来。”俞川拿起了工具消毒。
郁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灯光刺眼。
俞川说“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
他的疤痕早被完
细密的疼痛持续间,那只手一直没有放开他,也没有松开他的眼睛。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嗯,你继续。”
俞川目不斜视“你怎么光吃不长肉,资本主义的汉堡包没把你喂胖点。”
俞川叹口气道“宫先生,你不要瞪着我,你一来他的皮就绷得死紧,不如你出去一下”
说完就让他翻过去趴着。
他那副样子一看就让人很容易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俞川无奈道“快过来,这次没上次那么久。你应该也不会咬坏我的椅子了。”
时隔一年半,玫瑰花的微瑕之处再次变得完美,这辈子郁南都不用再遭受痛苦了。
“干嘛不辞退。”
忍不住头皮发麻,难怪郁柯纹个花臂都要跑,当时他不能理解,现在他理解了。
“你肯来就不错了。”俞川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说,“那你明天坐飞机,身上又疼,安排得太紧了点。”
他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与此同时,另一只大手突如其来地蒙住了他的眼睛。
占用了你假期的时间。”
于是那只手虚虚地拢着他的眼睛,似乎不敢太用力,好像只是不想让他转过去看到自己而已。
宫丞又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来
“因为我很少吃西餐,有一位祖籍霜山的阿姨每天会来给我做饭的。”
赤裸的身体贴在椅子上,背后的曲线尤其勾人。
这股熟悉又带着陌生的存在感,令郁南能感受到两股直接的视线正一瞬不瞬地停在他身上,让他沉寂已经的心快得恐怖地跳动,身上不由自主泛起了灼热。
上次他放过狠话,说希望宫丞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俞川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挺好的,至少和她聊聊天你还能不想家。”
男人的口吻似乎十分不愉快“你不要管太多,专心做你的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