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遥遥把羊奶盘子推回小猫崽跟前，小猫崽抽抽鼻子，埋下头又喝了起来，啧啧有声。
谢昭捧着猫崽出去了，关门前还无助地说了一句：“快点。”
程遥遥先不忍心了：“哎呀，你别欺负它，它还小呢。”
程遥遥道：“是布偶。”
程遥遥：”！！！”
程遥遥强作镇定，把小猫崽塞回谢昭手里：“给你。”
“给我！”程遥遥用力掰开谢昭的手指。
程遥遥一撇嘴：“你不是说我已经养了鸡吗？”
“它护食，要教。”谢昭说得冷酷，见那小猫崽满脸羊奶，四只小爪子无助地扑腾，还是移开了手指。
“还没长牙呢就咬我。”程遥遥跟谢昭告状。
程遥遥笑得直拍水：“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遥遥赶紧把小猫崽翻过来，小猫崽打了个嗝，忽然呆呆趴着不动了，程遥遥猛地捂住心脏：“又丑又萌……”
程遥遥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有些泄气地把下巴搁在手臂上。
谢昭：“布偶？”
谢昭只好把手指塞给它，小猫崽四爪抱住谢昭的手指，嘬着嘬着果然恢复了安静。谢昭面无表情道：“把它送人吧。”
程遥遥信誓旦旦：“当然啦，我以前养过猫，有经验！”
谢昭把小猫抓了起来，摸了摸肚皮，圆鼓鼓的：“不能再喝了。”
谢昭道：“你不是嫌它丑？”
“大橘已定。”程遥遥笑道：“你干嘛捡它回来呀，以后会变成猪的。”
谢昭最见不得程遥遥不开心，低声道：“以后我陪你回家，把它接来。”
小猫崽在两人手里晃悠着，忽然抽搐了一下，口鼻里涌出了白色的奶汁。
小猫崽拼命在毛巾里拱，谢昭便把它放出来，由着小猫崽拱到自己胸前，闻言道：“你不是想养宠物吗？”
程遥遥咬了咬舌尖，道：“就是一种很漂亮的猫咪，雪白雪白的，毛长长的，蓝眼睛，猫中仙女！可惜我离开家这么久，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程遥遥看着有趣，轻轻点了下它的小脑袋。小猫崽一个猛回头，没牙的嘴就往程遥遥手指上咬。程遥遥吓了一大跳，谢昭一把抓过她的手指看，白净指尖沾了点儿白白的羊奶，倒是没破皮。
“……妹妹。”
那小猫崽全然不知自己干了坏事，埋在盘子里吧唧吧唧喝奶，两个小耳朵也在使劲儿。谢昭就把盘子拖开了点，小猫崽骂骂咧咧地凑过来，一口咬在谢昭手指上。
谢昭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捧着这个不断扑腾的小猫崽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小猫崽才丁点儿大，扯着嗓子叫得嘤嘤的，奶声奶气特别揪心。
小猫崽不乐意，扯开嗓子又叫唤起来，还没完全睁开的小眼睛湿漉漉看着谢昭。谢昭漠然跟它对视，无动于衷。程遥遥忙把小猫崽抢过来：“不要欺负我的猫咪。”
谢昭一把将小猫崽从胸前揪下来。小猫崽嘴里的东西没了，再次发出凄厉的叫声。
今天打的羊奶还有剩，程遥遥把羊奶加灵泉煮热了端进屋子里：“来了，不要急。”
程遥遥又是一阵无声的大笑。
程遥遥把羊奶放在桌子上，铺了块旧毛巾。小猫崽被放下来，立刻拖着软绵绵四肢往羊奶的方向爬，一头扎进去喝起来。它喝奶的样子特别凶，一边喝一边对空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四只小爪子还一扭一扭地抓着毛巾。
谢昭：“！！！”
谢昭望着她道：“你以前养的猫是什么样的？”
谢昭不松手，道：“它再喝撑死了。”
“我现在觉得好玩儿了。”程遥遥看着谢昭手足无措地捧着小猫崽的样子，噗嗤又笑了起来，眼底一点泪痣明晃晃的：“我以前养过的猫咪，刚接回来的时候比它大，我还没养过这么小的猫咪呢。”
“不，我要养。”程遥遥抬起下巴道。
谢昭一根手指就按得它动弹不得，小猫崽咕咚仰面跌倒，像只翻背乌龟一样四爪朝天，凄厉地叫唤起来。
谢昭跟小猫崽呆萌的湿漉漉眼神对视：“……这不是你的猫？”
没机会啦，只能养这只丑猫崽了。程遥遥打起精神笑道：“好啦，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来帮你。”
程遥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出馊主意道：“你把手指给它。”
“……这个有白毛，跟羊一样。”谢昭脸色忽然有些古怪，低头一看。
小猫崽已经有些暴躁了，在谢昭怀里不断地挣扎，嘴里还嘤嘤个不停。此时闻到香味儿，立刻昂着头寻找香味的来源，张开嘴叫起来。
年纪还小，出生不会超过半个月。还有点儿秃，粉粉的身子上覆着一层稀疏白毛，仔细看去，头顶和背上屁股上都掺了一点橘色。
谢昭质疑道：“有用吗？”
小猫崽隔着衣服叼住谢昭胸前，正用力地吸，小耳朵还一闪一闪地使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