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但乔幸还是一如既往地拒绝。“我走了,还有事要办。”
如此,温长荣看了他两秒,还是只能点头,“嗯。”
“……先生再见。”乔幸道了别往外走,那边吴伯准备开门,却从缝隙中露出一架银色轮椅的边缘。
“乔幸。”温长荣叫住了他。
吴伯悄然把门又合上,乔幸止了脚步。“嗯?”
“我说我的病是温长则导致的这件事……是真的。”温长荣抿了抿唇,男人实在是个不善于解释的人,这会儿说话是临时起意,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似的,“我没有故意抹黑温长则,也不想借此让你回到我身边或者怎么样……总之,是真的。”
“……这个,我知道。”乔幸回过身,有些莫名,“怎么了?”
“你知道……他导致我的病?”
“是啊。”
“……”温长荣没再说话,灰色的眼瞳映着乔幸的身影,方才乔幸和温长则面对面谈笑的一幕、他刚急救完躺在病房里焦急等待乔幸进来时,听到父亲与温长则谈话得知温长则在乔幸身边的一幕……种种涌现在男人脑海。
温长荣终是什么都没说,只点点头。
“嗯,回去吧,按时吃饭,早点休息。”
转眼到了出发的那天。
因为不会待太久,所以两人都没带什么行李,之前温长荣特意叮嘱过乔幸这次回去要带上婚戒,故而上车时男人又问了他一次,很是慎重的模样。
待见到乔幸拿出戒指盒,又打开露出其中的戒指来,温长荣才大大松了口气,像是放下心来的样子。
“怎么,怕我又看不到戒指啊?”乔幸看着男人的表情,觉得怪好笑,“我有按时吃药,现在一个疗程都快结束了,半点问题没有。”
“药物是有一定作用,但你主要是心理障碍……算了。”温长荣说,“带了戒指就好。”
“噢!”乔幸也懒得纠结这个问题,只转头看了眼窗外疾驰的风景,问:“我们这次去a县不会住‘欣悦’吧?”
欣悦就是当年乔幸工作所在的那家酒店。
a县是个小城,小到什么程度呢,小到当年乔幸所在的那家欣悦酒店就是a县最顶级、也是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整个县城来往的大老板大人物,凡是讲究一点的都只会住在欣悦,并且欣悦的吃喝玩乐……嫖,也都是a县最好的,其他酒店别说好,连入流都难。
当年乔幸是使手段抢了酒店公关的生意才搭上温长荣,后来算是和酒店的人撕破脸走的,如今虽然‘出人头地’了,但再回去,万一又遇到那些个同事,还有点儿尴尬。
“欣悦早就倒闭了,”温长荣说,“具体住哪儿我还没定,现在a县酒店挺多,住处不用担心,到时候看你想住哪儿我们再去订吧。”
听到欣悦倒闭这个消息,乔幸有些诧异,短短七年时间,那个当年a县的‘顶级’竟然就不在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七年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他都从个土鳖变成大美人了,还不许人家一个小小的四星级酒店倒闭不成。
车子平稳开在道路,沿途风景慢慢从繁华变为简陋,乔幸想到当年回a县的漫漫路程,决定先睡一觉。
他轻车熟路地摸出毯子和靠枕:“到地方了叫我,补个眠。”
“嗯。”温长荣点头,给前方的司机递去眼神,司机将空调稍稍调高了些。
……
温家司机的技术都不错,一路上车子开得很是平稳,但饶是如此乔幸还是睡得断断续续,期间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见到温长荣一本正经地看着托盘上的平板,拿着支电子笔在勾勾画画,很是忙碌的模样。
到达a县的时间比乔幸预料的要早了许多,原先a县到a市要足足五个小时,这次走高速却三个小时就到了,乔幸当场就感动得想到讴歌祖国建设家乡的红色文学六千字。
到a县的时候正好是中午,虽然是来办事的,但总要先吃饱才行,一行人决定先找点东西填肚子,车子最后停在一条相对繁荣的街道。
车子停稳,乔幸下了车,他站在路边看着还算熟悉的街道,感慨这破地方虽然变化算大,但始终就是个弹丸之地,热闹的地方万年不变。
“去吃什么?”和感慨万千的乔幸不同,温长荣只面无表情地扫过街道上的各式商铺,重点放在怎么填饱肚子上,毕竟,他们下午还得干正事。
“嗯……”乔幸目光掠过前方各式店铺,七年了,虽然a县的基本样貌没变,但店铺之类的变化却是很大,这一条街他曾经闭着眼睛都能走,如今却真不知道哪家的东西好吃了。
“哎?”乔幸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招牌,他扯了扯温长荣的衣袖,“你看那个‘王大娘螃蟹’,是不是我们之前经常去吃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