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此,保镖大哥只能放弃,耷拉着肩膀回头给弟兄们传递‘噩耗’去了。
一个快一米九的壮汉委屈巴巴的耷拉肩膀的模样还怪好笑,乔幸靠在车边忍不住笑意,却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从不远处驶来。
黑色宾利停下,门童上前去开门,温长荣似乎在想事,踏出车门的时候还低着头,一副在思索的模样。
待完全站出来了,男人才见乔幸就站在前方不过几尺的地方。
“……”
“……”
褐瞳与灰瞳在空中视线相撞,两人沉默对视,乔幸身上还背着温长荣送的吉他,此刻两人的缄默却陌生得好似多年未见。
不待乔幸想出要说什么打破此刻沉默,就见温长荣做了件很滑稽的事——男人一言不发地又回车里去了。
像条泥鳅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矮身坐回了车里。
这缩头乌gui般的举动让乔幸惊了,没能控制自己表情地睁大了眼睛。
那门童也是一脸懵逼地站在车门外,后座另一边的窗户则打开来,胖助理探出头来看了乔幸一眼,又缩回头去把窗户关上,恨铁不成钢道。
“温先生,您别……”
后面絮絮叨叨的什么乔幸就没听见了,他的东西本就不多,这会儿已经全部搬完了。
“乔先生,都搬完了。”
“嗯。”乔幸粗略看了一眼,将后备箱关上,“麻烦司机师傅送我到门口吧。”
“好的。”负责乔幸这辆车的司机应下,又问:“门口……是庄园门口吗?”
“嗯。”
“不用送您回家吗?这边打不到车的。”
“没关系。”乔幸坐进车里,“到门口就好。”
如此,司机只能应下。
待到门口,一辆黑色布加迪停在门外,不待司机说什么,乔幸已经开门下了车。
那边也摇下车窗,温长则的脸出现在车窗后。
“小乔。”
“嗯。”乔幸笑了笑,“行李都在那边,我还拿了把吉他。”
“嗯,没关系,能放下的。”温长则冲他笑了笑,车辆的尾箱也随之打开,门口的保镖见状上去搬东西,陈伯也从副驾驶下车帮忙。
既然有人忙活,乔幸自己就懒得动了,他麻溜地爬上车后座,坐到了温长则旁边的位置。
“去我那里吗?”温长则问他。
“……嗯。”
自由
布加迪的车尾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摄像头的最远距离也窥不见一点踪迹,温长荣的目光在屏幕中空无一物的道路停留许久,手指终于轻轻动了一下,将监控摄像头画面关闭,算是暂时停止刚才那自虐般的行为。
男人今天连工作的微信都没上,关闭监控录像后整个电脑桌面看起来空荡荡的,看起来格外寂寥的模样。
温长荣今天其实一点都不忙,最近也没什么事。
今天离婚案的不出庭、特地交代律师如果乔幸说要拿离婚证就帮他推脱掉、见到乔幸不打招呼就缩回车里……等等的这些,其实都是源于他不敢见乔幸。
是的,不敢。
不敢出庭,因为他怕自己在法庭上看到乔幸就会忍不住当庭反悔;不敢去拿离婚证,因为他怕自己真的拿到那个本子的时候会崩溃;不敢同乔幸打招呼,因为他怕自己多说一句,就会克制不住上前去拉住乔幸,然后用尽一切办法不让乔幸走。
温长荣从未想过‘胆怯’这种情绪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如今却格外真切都体会到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