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不时地伸手摸摸窗上的嵌花——这让来宾感到有些不对劲,倒不是殿下的行为举止有何不对,他很自如也很自信,但主人应该被众星捧月,而这个房子显然太空了。为了缓和这种不适,太太和小姐们空洞地交谈起来,殿下听不懂,但走到他们中间去,温柔地聆听。
三位太太都更有好感了。她们比划着向殿下说:“您的新居真的很美。”
殿下甜美地微笑。
他们走到大厅里,跟着管家上楼参观——忽然从二楼传来一阵笑声,两个人谈笑风生地,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哦,卢先生,欢迎。”消失的家庭教师端着大酒杯,脸上有点醉意:“殿下请你们来玩吗?”
卢老爷一行全愣了。
愣的不仅仅是教师的失礼,还有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人,那人是华尔街有名的投资顾问,安达信事务所的合伙人pollock feldan,此人出现在这里,比家庭教师的大不敬令人吃惊多了——很快地,从他们身后又过来几个人,都是投行有名字的家伙,华尔街上善于钻营的臭泥鳅,不断地有黑人托着盘子下去,又端着冰块和点心上来——原来人都在这里!
三家人都感到很难堪。
更难堪的还在后面。
卢老爷这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这档口有人提着酒瓶从里面跑过来,搂着教师的脖子道:“哎!殿下,你敢在下雨的时候去海里游泳吗?”
卢文雷忍不住脱口道:“你没听到他自己说什么吗?这边的才是殿下。”
“……哦,是吗?”那人迷糊了一会儿,爆笑:“这没关系嘛!”
楼上的人发出一阵喝醉了的狂笑,教师晃着酒杯道,用英语高声地说:“你要请客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三家人情不自禁地回头看过去。
殿下站在后面,因为什么也听不懂,漂亮的脸上是一片茫然。
那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一天的雨到夜里仍然没有停。卢老爷一行人赌着气,陪殿下在温室里喝了一下午的茶,虽然鸡同鸭讲,但勉强还算愉快。傍晚的时候,教师终于来了,恢复了礼貌的神情,但三家人对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回去的路上,卢老爷一家都很沉默,他们没有让殿下送车,自己电话叫了司机来接。
“这多么可怜……他变成一个玩物了!”滂沱的雨声里,卢太太忍不住说了一句。
卢文雷一言不发。
来的时候,他内心充满了嫉妒和恼恨的情绪,回去的路上,他仍是面色阴沉,但全然相反的是他内心震荡着一股窃喜,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雨打着车窗。
半天,他松开握麻了的手:“但他们很富有,这是真的……可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
凌晨两点,殿下的卧室里溜进一个黑影,露生揉着眼睛道:“哪个?”
“采花贼。”
“大大方方进来又能怎么样?”露生扑哧笑了,翻身坐起来:“挨到这点头,等你都等困了。”摸着求岳的脸道:“今儿没少喝酒,脸现在还烫呢——过来我给你按按太阳。”
求岳在他怀里躺了,“我发现你这表演才能是真的可以,给个飞页毫无压力。”
“飞页是什么?”
“就是没有剧本,写个大概,叫你自由发挥。”
露生在他头上拍一下:“也不知道你是出来办正事、还是出来玩,太爷在家里惦记得要死,你在这里拉着我混耍。”
想着白天的事,两个人都忍不住笑。
对手不是菜鸟,每一个都是老于商场的滑鱼,要如何取信于这些人,令他们愿意自投罗网,显然不能仅仅只是买房子买车那么简单。
“你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吗?”求岳闭眼,把露生的手拉过来,“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学姐吗?”
“……那个架空你的女人?”
“对,我从她身上找到了灵感。”
金求岳过去是海龙集团的董事长,而圈内人都知道,他的学姐副手郑美容才是海龙真正的主心骨。郑总架空了董事长,在海龙内部独揽大权,两人面和心不和,金总这边是碍于情面、得过且过,学姐那边是步步为营,明里暗里中饱私囊。
求岳问露生:“你觉得这样的公司,能招到人才吗?”
露生没有轻易作答,想了片刻:“一定能招到很多,而且,个个有才且有野心。”想了想,他补充道:“前提是你那学姐要真的能干,善于贪钱、也得善于挣钱。”
“说对了。”
一个纪律严明、约束有力的公司,当然是理想的就业对象,但另一个角度上来说,被架空的董事长是最好的董事长,只要总经理能干事会干事,那么这个公司就是所有下属口中的肥肉,只要你胆子大,谁都可以叼一口。总经理为了拉拢人心,会替效忠自己的属下遮掩,下属们因利所动,自然也向着总经理。
求岳翻身起来:“所以我想了一下,旁氏骗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