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战兵只有七千人,分别是飞熊卫和大汉将军,剩下的一千人都是宫女太监和锦衣卫。”
在苍穹之下是一碧千里的景色,一望无垠的漠北东部草原,像—张绿色的大地毯一直铺向天边。
他本以为他会沉寂许久,然而突然爆发的第三次北伐给了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黄台吉下令了,并且选中了刘爱塔和多尔衮、多铎、尼堪三人。
他们此刻穿戴甲胄,拿着一些石头在河流旁磨刀,而他们身边的马匹已经穿戴好了马鞍,俨然一副要南下打草谷的模样。
孙守法觉得有些不太好,然而曹猛却拍了拍他后背:
省下十几万米麦,就能在之后的大灾里,多救活几万饥民。
“我得了南人的消息,朱由检的哥哥朱由校此刻就在你们喀喇沁部的喀喇沁城(燕山县)避暑。”
关于朱由校,苏布地听过的故事比林丹汗听过的还多,在他看来,朱由校还是有些能力和手段的,不然朱由检不可能在天启元年的时候,那么轻松的执掌腾骧四卫。
林丹汗不相信像朱由检那样的人有两个,并且他在南人口中所知道的朱由校,也只是一个贪玩的中庸之主罢了。
只是这从北往南吹着的春风,却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凌冽的寒意,如同眼下的朵儿必河南岸一般……
只是随着近几年的局势不断发生一些诡异恶化,便是黄台吉都不由的觉得金军之中可能存在明廷的锦衣卫。
唯一没有发生这种现象的只有尤世功所部,而他所部之所以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全因为他们正在向着蒲儿河城赶路,没有地给他们身后的民夫耕种。
硕垒心动的询问,林丹汗也抬手比了一个数目:“八千人!”
也在他点头的同时,十分受用的林丹汗看向了那厉兵秣马的六七万游骑,心中豪气突生:
“大汗,要不要攻城?”
不能用李永芳,那就只能用刘爱塔和范文程、范文寀三人了。
在他的身边,是同样年轻的札萨克图部首领素巴第,车臣部首领硕垒,以及土谢图部的衮布。
“别说他不敢杀回来,就是真杀回来,你旁边那两千门火炮是干嘛的?”
因此,黄台吉能选的人实际上只有一个……
黄台吉不想扰乱人心,因此只是在怀疑阶段,还没有对李永芳下手。
“朱由检这次要对付朱里真,一旦朱里真覆灭,那他下一步一定就是对付我们。”
“再让泰宁府的人送些粮种过来,咱们也就地屯田,让老奴眼馋眼馋!”
“直接大炮点火兮,轰他娘便是!”
“你怂个屁!咱们自给自足,殿下听到了估计也会夸奖咱们,更何况你害怕黄台吉杀个回马枪?”
“是!”
这并不是黄台吉想要的建议,但由于莽古尔泰那日的失言,让金国贵族们知道了“抛弃妇孺”的严重性,因此谁都不敢再说出这话。
他们几人中,年纪最大的便是林丹汗,由此可见,眼下的漠北五大汗都是正值中年的强壮之辈。
与这样的大军对比,他脚下的石堡如同暴风雨中的灯塔一般渺小,似乎随时都会被这乌压压的“浪潮”所吞没。
负责驻守此处的,是第三届燕山兵家学府的学子……郑钧。
建虏大军之中,济尔哈朗看着远处那“渺小”的石堡,不想让石堡打断他们突围的脚步,然而黄台吉却摇头:
“单纯的突围走不了多远,我们的队伍拉得太长,如果不把这一座座石堡吃下,那么他们随时会出城来袭扰妇孺。”
“娘地!老奴的这个乌龟壳还真厚,估计是用石块垒砌的,没有用一点夯土,不然早就该见到夯土了!”
明军的士兵可以把耳朵塞着棉花睡觉,但是金军不能,他们还要随时防备有可能攻城的明军短兵,因此他们只能强行让自己入睡,然后在一声声炮声中麻木。
伯晕歹本来就老迈,在经历了几场漠北的寒冬后,最终在去年冬季前去世,苏布地理所应当的继任成为了喀喇沁大汗。
单纯的打仗,确实对后方的后勤压力太大了,屯战这种事情,古往今来太多军队干过,尤其是围城的军队,完全可以说一边种敌军的田,一边攻敌军的城。
这是一个历史上默默无闻的人,兴许在历史上他死于乱兵,死于饥饿,又或者死于明末的诸多瘟疫之中……
碧绿闪光的野草在微风中摇摇曳曳,中间夹杂着一簇簇的小野花。
滚滚的浓烟飘向空中,被春风吹向了更南边。
“留一营兵马戒备,大军继续突围如何?”
“放心好了,我的消息准确可靠……”
数量庞大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在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
“既然如此,明日出发南下……打草谷!”
“你们得知道,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