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战场,不是书堂,没有之乎者也,只有敌我。”
“下不去手的,自己把脑袋塞到裤裆里。”
“若是被这群你们瞧不起的妇孺所杀,那死后下了地府,见到了那群被老奴奴役致死的辽东百姓,就自己识趣地绕条黄泉道,躲得远远的。”
“哔哔——”说罢、百户官再次吹响了木哨:“戒备!”
百户官的一通乱骂,算是把阵地上的明军给稳住了,所有人都继续警戒了起来。
壕沟里的朱辅炬没有听完百户官的话,因为他觉得百户官的前半段话就足够他下决心了。
“是啊……建虏奴役我辽东百姓,这些妇孺又何尝没有受过汉人被奴役的利?”
“若是要怪,便怪造反的老奴吧!”
“他若不造反,以齐王的仁政,建州女真也一定会和西南苗民、西北北虏一样得到妥善安置的。”
“不是我杀了这群妇孺,而是老奴自己杀的他们,只不过他采取了另一种方式……”
想着,朱辅炬喝了一口水,便继续手握步枪,趴在壕沟里等待军令。
然而,面对妇孺,负责防守西山堡的柳卞并不打算浪费子弹,因为他有更好的东西。
“火炮填充散弹,用散弹招呼……”
“是!”
柳卞轻飘飘的说着,旁边的百户官连忙应下,紧接着让麾下炮手开始放置发射药和散弹包。
“一百五十步开炮。”柳卞冷静的面对战场,冷静的面对着那数以万计朝他冲来的妇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如他这般的人,早已不是像朱辅炬那群未经苦战兵卒的士兵了,对于他来说,只要在战场上,他就能无视对方的性别和年龄,无差别的下令进攻。
他怜悯一丝,麾下将士便要受一丝伤害。
将士们可以心软,但是他不行。
“放!”
“嘭嘭嘭——”
猛烈的炮声响起,三斤装填的散弹以每门火炮数百枚的防守射出,将先头涌来的金军妇孺打倒一片。
没有甲胄的妇孺在火炮的散弹面前,与脆弱的稻草人没有区别,即便是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散弹也能将它们当场打死。
只是一轮炮击,那前仆后继的金军妇孺便瞬间倒下千余人,而柳卞则是不慌不忙的指挥西山堡那一千二百神武卫骑兵换上步铳,全部下了壕沟。
对付这些人,根本不划算用步枪,用射速慢的步铳也是一样的。
“哔哔——”
“啪啪啪啪!”
火光亮起一瞬,紧接着一枚枚铅弹比和声音一起到达了金军前阵,将数百金军击倒击毙。
后方西山堡内的烟花每隔十秒就升空一次,让柳卞有充足的时间打量战场。
“都是妇孺……”
当柳卞看到乌压压涌来的数万人都是妇孺的时候,他瞬间忍不住皱眉了。
也在他皱眉的瞬间,一辆辆盾车被妇孺推了出来,所有妇孺手忙脚乱的躲到盾车之后,开始用白天的战术来进攻明军,企图消耗神策卫的子弹。
神策卫的千户见状看向了柳卞,但柳卞不动如山:“不用管,让火炮换石弹,把盾车都给我打穿!”
“末将领命!”千户闻言,当即让人跑向火炮阵地。
这样的一幕,不仅仅出现在了西山堡战场,同样也出现在了五里堡战场、以及前往东山堡的平原上。
不过相比较西山堡战场,占据地利的一千五里堡神策卫将士面对的,只是数量不足两万的健妇。
碍于树林,他们无法推动战场,因此一时间只能僵持着。
五里堡战场僵持住了,但东山堡没有。
如果说西山堡的战场是纯粹的冷热兵器对决,那么东山堡战场就是冷热兵器交替使用。
前往东山堡的战场上,一万健妇在五千多汉四营将士的监督下上了战场,目标是冲过羽林卫骑兵的,进攻东山堡。
不过,与其说是进攻,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互为犄角的羽林卫、天策卫、以及卢龙等卫骑兵在这块平原上驻马,对于这近一万四千铁骑的骑兵队伍来说,上万健妇不过是上万头待宰的羔羊。
三支骑兵互为犄角,来回纵马践踏,黑夜里时不时可见骑铳发出的火光,随后便是战马嘶鸣,骑士咆哮。
平原战场的黑夜里,明军一边倒的屠杀让健妇们仅仅死伤千人不到,便集体崩溃。
她们向着后方的汉四营逃去,而对此,汉四营的将领也没有让她们继续送死……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让她们回阵休息吧。”
当熟悉的声音响起,骑在蒙古马背上的刘爱塔下令,汉四营将士闻言,也连忙开始放行。
如果可以,他们也不希望送女人去送死。
“这好像不合大汗定下的规矩……”
刘爱塔刚刚下令,在他身旁的范文寀便忍不住开口,但刘爱塔只是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