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见朱由校迟疑,本就没有睡好的魏忠贤怒不可遏,指着金錝便骂道:
魏忠贤见状,只得带领剩下的人骑马追了上去。
本想吃点桌上的残羹剩饭,却发现这两父子把东西吃了个精光,只留了一点菜汤。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金参将是为了朕的安危才逾越出言,你何德何能敢出言谩骂?”
他这话放在其它时候没有问题,可眼下朱由校不确定上直拱卫营是否都能如他这般忠心,因此便迟疑了起来。
“嗯……”朱由校闻言微微颌首,随后关上了车窗。
金錝与魏良卿隔着十几步作揖相互交换情报,而金錝听到皇帝无事也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作揖道:
忍不住夸了一句魏良卿,魏忠贤也不管这简陋的饭食,埋头便三下五除二的胡吃海塞的起来。
金錝见到朱由校后的第一件事情是下跪行礼,第二件事情就是直言不讳的给出了朱由校南撤建议。
朱由校看了看金錝,不得不说他与他哥哥金铉长相差不多,阔鼻宽脸,浓眉长目一脸忠臣之象。
朱由校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车窗,对马车不远处正在和麾下千户交谈的魏良卿询问道:“怎么停下了?走了多远?”
魏良卿见朱由校醒了,连忙骑马来到马车旁作揖:“行了三十里,只有十二里就抵达大定宫了。”
金铉是直臣,那他唯一的弟弟金錝即便不是直臣,却也不太可能是佞臣,因为金铉的家风不错。
“万岁龙体尚安,敢问金参将,密云营剩余兵马在哪?燕山县状况如何?中宫殿下回京乎?”
魏忠贤正心里发苦,好在旁边的一名净军端来了简单的三菜一汤。
吃完饭擦了擦嘴巴,朱由校不管还没有吃上一口饭的魏忠贤,便牵着朱慈燃的手在魏良卿的护卫下离去。
“厂公,这是魏指挥使让给您留的饭菜。”
“中宫殿下与皇嗣、诸位娘娘皆乘火车返京,燕山县眼下守军不足百人,大定宫仅有五百锦衣卫,请魏指挥使代末将通传,末将求见万岁。”
至于魏忠贤则是半天没有出现,直到朱由校用膳结束后他才姗姗来迟。
“奴婢死罪!”听到朱由校骂自己,魏忠贤连忙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而朱由校也没有管他,而是对金錝笑着安抚道:
“好了,启程吧。”
“不过前方的塘骑说见到了拱卫营的骑兵,但燕山县没有拱卫营骑兵,因此臣让大军停下,等探明前方人马再继续赶路。”
“这小子倒是有心,还记得咱家……”
“密云营参将金錝,敢问魏指挥使,万岁龙体圣安乎?”
忽的、马车停下,朱由校被惊醒,朱慈燃倒是迷糊着睁开了眼睛,但仅是翻了一个身,他便继续陷入了梦乡。
魏忠贤本来就没睡好,一看皇帝不等自己吃饭就走,嘴里立马发苦。
魏忠贤一开口,便帮朱由校解决了如何回答金錝的问题,而朱由校见状,也假装生气对魏忠贤骂道: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二人也越睡越深,直到……
倒是朱由校和朱慈燃,虽然勉强提起力气吃饭上车,但随着马车在府道上行驶而响起的马蹄声不断对其催眠,二人还是靠在车上陷入了梦乡。
“臣密云参将金錝叩见万岁,请万岁上马疾驰安匠镇,臣会留守燕山县,接应各部的同时,组织各部兵马为万岁断后拒敌。”
倒是在他吃的时候,朱慈燃也被人叫醒,浑浑噩噩的来到会厅,机械式的用膳。
这种时候他顾不得礼节,只想忙完之后赶紧撤回京城。
“再敢妄言霍乱军心,先打你三十鞭子,好让伱知道逾越之罪该如何处罚。”
在朱由校的点头下,金錝很快就和魏良卿策马来到马车前,随后二人翻身下马走到了车旁。
见状,魏良卿松了一口气,而这数百骑兵也在大军阵前停下,紧接着一名身着参将甲胄的参将策马来到阵前,魏良卿也策马靠了上去。
“请金参将稍等,本官这就派人去通传。”
数百骑兵从平坦的河谷拐角冲出,打着的旗号是密云营的旗号。
“你一小小参将,怎么会清楚该如何南撤?魏指挥使尚未开口,你便在这里胡说八道。”
由校倒也没有说什么简陋的话,而是坐下来后便开始动筷了。
魏良卿回应,随后派身边千户去通传去了。
过了约一刻钟,远方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而魏良卿也带着仪鸾卫的骑兵戒备了起来。
“金参将所言很对,但眼下局势不明,各条山道又有拱卫营前来支援。”
千户将消息传回给了朱由校,朱由校自然不会拒绝接见金錝,因为他记得金錝是金铉的弟弟。
等他擦干净嘴巴走出鸡鸣镇的时候,朱由校和朱慈燃已经乘坐魏良卿找来的马车,向南边走了三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