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绳枪的白烟缭绕,冲破白烟的不仅有铅弹,还有数千破空而来的箭矢。
他木懿虽然不才,但也想在南方征战,捞个伯爵来当当。
“弓箭手!”
在他看来,缅军唯一的优势就是在本土作战,兵员和粮草辎重都不用担心。
想到这里,接手了江岸三万兵马的斯祢卑也开始下令挖掘堑壕、布置拒马、羊角墙、火油和大量火箭。
“警戒!”
五千缅军弓箭手点燃火箭之后,时刻准备拉弓射箭,而三千多火绳枪士兵则是紧张的握着火绳枪。
在斯祢卑的命令下,缅军们开始不断构筑江滩的防御工事,这让用千里镜打量战场的貌基很是满意。
“末将领命!”得到了自己可以带军先登,木懿十分激动,这主要是源于北方战场不断封爵的缘故。
相反,明军耽搁了太长时间,只要缅军撑到二三月,等天气闷热潮湿起来,明军自然会因为疾病而撤退。
江滩岸边,斯祢卑带着构筑了简易工事的三万缅军开始防备明军渡江。
火绳枪的威力,并不足以在四十步的距离击穿盾牌后,再度击穿三重甲,因此大部分中弹的士卒都只是短暂昏厥,很快被人叫醒,只
守不住和守不住能杀多少敌人是两码事,斯祢卑想要的就是尽可能的杀伤明军。
先行的刀牌手跳入水里,抢先登岸,并在河岸边开始结阵。
伴随着哨声响起,中军的军令开始下发,同时明军的士卒也开始减负。
放下手中千里镜,洪承畴评价着江滩防线的缅军,并赢得了大量明军将领的认可。
后续的明军背负裹着油纸的步铳登陆沙滩,躲在了刀牌手的后方,开始迅速撕开油纸,将定装的火药倒入铳管。
这些东西减去,整个人能轻下去十几斤。
明军身着甲胄,根本不惧箭矢,只害怕铅弹,因此整个人基本是趴在木筏上的。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后方已经被突袭,他还在处心积虑的打造大金沙江防线。
“回经略,约三千左右,可以送一万余人渡江。”
此刻,斯祢卑咬牙下了妙当城,战事还没开打,他就已经觉得自己会失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明军给收买了……
不过即便他知道守不住,但他还是要守。
“洞吾已经是举倾国之力来抵抗我天军,不过就这样的军队,不堪重用……”
先锋军需要减负的,实际上就是弓箭箭矢和军粮。
一个时辰的时间,明军就已经制作了数千木筏,而坐镇中军的洪承畴也带着中军的三万人抵达了大金沙江东岸,与木懿会和。
“啪啪啪——”
洪承畴穿着一身官员常服,系着披风,是典型的明代统兵文官打扮。
于是,当明军的大批木筏开始冲向西岸的时候,他立马吹响木哨,一时间江滩阵地上的弓箭手和火枪兵纷纷警戒。
“放!”
“江滩明显是守不住的……”
“哔哔——”
对于明军来说,收拾他们比收拾土司反叛还容易。
明军的渡河阵地在妙当的东北角,因此江水冲下来的时候,只要斜着船身,船只就会被冲向妙当的江滩。
“哔哔!”
火绳枪的铅弹没有击中几个明军,虽说大部分明军被射成了一个个“刺猬”,但并没有受到重创。
“木筏有多少了?”
“啪啪啪……”
缅军依托地利,在明军登陆的起初对明军的刀牌手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不断有明军刀牌手倒下,但很快有人补上。
明军以一伍为一船,三千多艘木筏将一万六千多人从东岸送向了西岸。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当明军的木筏靠近了江滩五十步的位置后,斯祢卑果断吹响了木哨。
北方和南方不同,布面甲的防护性虽然不错,但在闷热潮湿的南方并不适用,而此次明军对西南作战的十余万兵马,大多身着罩甲和扎甲。
木懿作揖回禀,洪承畴闻言也抚须道:“黄都督应该已经开始收复我大明在麓川的沿海失地了。”
缅军说聚集的三十六万大军,说白了只有约十万战兵,剩下二十六万都是穿着藤甲或木甲,手拿简陋长枪的民勇罢了。
哨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哨声响起后,明军开始了大队人马渡河的壮举。
在他们旁边,还有一万多刀牌手和一万多身着木甲、藤甲的民勇。
在江面上,他们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但在岸边,他们可以利用明军阵脚不稳来反复进攻。
趴在木筏上,明军无法使用步铳,因为步铳都被他们用油纸包起来了,以免进水。
枪数量太过稀少,如果数量多一些,那或许还有得打。
“既然木筏已经足够,那就请木总兵带前军先登吧。”
“哔——”
“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