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是务实的,他仔细看过麓川的各种情报,也多次查看了麓川的位置。
大金沙江作为麓川最重要的一条河流,它整体从孟拱北部往下的流域都是可以通航的,航运价值非常大。
“殿下,老夫以为,可将今岁恩科留京的六千官员尽数派往麓川,及时齐民编户,丈量田亩,然后才根据麓川的岁入估算来讨论治理问题。”
最先发言的自然是作为内阁首辅的顾秉谦,而他的态度也很简洁:
尽管大明已经在迈入工业社会,但现有的工业影响力太小了,只限制在商业上,农业和各行各业依旧没有爆发出什么潜力和让全国权贵都注意的特点。
木懿的想法,符合这个时代大部分士绅、官员的想法。
时光如梭,至天启十二年正月二十日,历经八天的时间,洪承畴的捷报跨越四千余里送到了京城。
朱由校尚未回京,因此朝会在作为监国的朱由检主持下,于皇极门召开。
木懿不是短视,而是他只能看到土地的价值,数千里外的蒸汽机他从未看过,也没有触碰过。
不过,对此,毕自严却持反对态度,他上前一步,持着笏板道:
加上这块地方是一年多熟的地方,就农业来说,这块地方比上述长江各省更加生猛。
不过,即便无法全族搬迁,但迁移大半是没有问题的,这么一来、丽江的土地就空出来了,剩下的木氏人马也好接手。
对此,大部分官员闻声也是纷纷点头,毕竟在他们看来,麓川太过遥远了。
另外,毕自严之所以拿上述长江沿岸一京两省和麓川做对比,是因为麓川也有一条由北向南有一条河流。
至于顾秉谦,他一听毕自严站出来说话,他立马就不开口了。
哪怕按照眼下十赋一的赋税,麓川每年也能贡献一千万石以上的田赋,目前能达到这个标准的,只有南直隶、旧港两个省,因此就农业来说,麓川与这两个省的价值相当。
想要改变他的看法,除非有朝一日他真的看到这些东西的好处。
“经略放心,这麓川之地许多人与土司勾结,末将一定在朝廷迁移百姓、委派官员前来之前,将这些蛀虫纷纷清理!”
说白了,他就是站出来表个态,至于用不用这个建议,或者说启用谁的建议,实际上朱由检心里早就有了定数。
坐在椅子上,朱由检十分放松的靠着,但殿上二百多官员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老夫曾看过殿下命人勘绘的《麓川一览图》,发觉麓川之地可开垦上万万亩耕地,而当地之民连半数都未曾开垦。”
顾秉谦话里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不准备掏关内的赋税银子去支援麓川,想让麓川自给自足。
因此,大明对这块地方的投入越多,它带给大明的回报就越高。
虽然只是一把普通的木椅,但他坐在那里,那把椅子就成为了决定天下人生死的宝座。
因此,土地还是士绅、官员、百姓争抢的重要资源。
清楚这一切的毕自严从农业、地理、航运来不断地在朝堂上说服各派官员,一些燕山派的官员闻言,也纷纷颔首,似乎十分认同毕自严的推断。
这么一看,顾
洪承畴说了这么一句话,木懿立马心领神会的作揖回应:
上万万亩耕地,这财富就有多大?可以养活多少的人?可以制造多少的财富?麓川的价值不言而喻。
这么想着,顾秉谦隐晦看向了朱由检,果然朱由检此刻虽然看着毕自严,但双目有些走神,估计在想事情。
参与朝会的只有正五品以上的二百多名官员,而朱由检身着一身绯色圆领袍,头戴翼善冠坐在了御台之下。
毕自严保守估计,按照《麓川一览图》中的面积来算,麓川最少可以开垦上万万亩耕地。
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一队塘骑也开始顺着大金沙江北上,向着京城奔赴。
他发现麓川这块地方很大,疆域大致是江西、南直隶、湖广这三省面积的总和,而且其中还有近四分之一的面积是平原。
加上它面朝小西洋,处于大明本土沿海最西的地方,万一日后旧港出现问题,大明还可以通过这个地方来连接小西洋的诸藩和利未亚的诸藩,不至于被中断宗藩联系。
“国朝初年,因云贵广西等第空虚而没有拿下麓川,眼下麓川既然拿下,而国朝内部人口充实,那就应该由国朝出银子,移民实边,让百姓安居,让边塞乐业。”
“嗯,你自己看着办吧,另外加派人手去围剿若开山中的洞吾残军。”洪承畴应了一声,随后端起了旁边的粗茶,木懿见状识趣离开。
“收尾的事情你们看着办,麓川的铁路和府道不好建设,指望旧港支援不太可能。”
“麓川的事情告终,他隆王貌基兵败只是时间问题,今日召集尔等,主要是为如何移民实边、如何建设府道、铁路的治理问题。”
“殿下,老夫不赞同顾阁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