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人向我告的密?”柴绍又微笑问道。
“是谁?”三个纨绔异口同声,不打自招的反问。
回答三个纨绔的,是柴绍如释重负的微笑,心里说了一句我果然没看错你们,柴绍这才微笑着低声说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可以放心,我不会找你们算帐,你们怎么也不想想,我如果想找你们报仇雪恨,为什么不把你们的事直接告诉给左右都督和裴长史?为什么还要私下里告诉你们这件事?”
得到了柴绍的提醒,三个纨绔这才想起这个关键问题,脸色也顿时恢复了一些正常,面面相觑了一下后,仍然还坐在地上的李仰城这才怯生生的说道:“嗣昌兄,你真不计较以前的事了?”
“你们和我仇恨再深,能有陈应良和我的仇恨深?”柴绍反问,又淡淡说道:“陈应良与我仇深似海,仍然还宽恕了我,不止一次的宽恕了我。既然他都能够宽恕我,我为什么不能宽恕你们?”
淡淡说完,柴绍伸出了手,说道:“把你们和陈应良联系的书信拿出来,让我看看,我帮你们。”
目瞪口呆了许久,直到柴绍再次开口催促,独孤怀恩这才如梦初醒的伸手入怀,从内衣贴肉处拿出了暗藏的陈丧良书信,颤抖着双手放进了柴绍手里,然后还十分神油的问了一句,“嗣昌贤侄婿,你真要帮我们?大将军可是你的亲岳父啊。”
“大将军还不是你的亲表兄?”柴绍反问,又冷哼道:“做为女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但是你那位表兄做为岳父,哼。”
…………
天黑得越来越早,才刚到酉时,关中的天空就已经逐渐阴沉了下来,隋军营地中生起了篝火与火把,准备参与夜战的隋军将士还在抓紧时间休息,辅兵则在紧张的准备晚饭和干粮火把,大战前的营地格外宁静。
酉时初刻刚过,袁天罡的乌鸦嘴再次灵验,昏黑的天空中果然飘下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有效的掩护了隋军主力即将发起的夜袭进攻,但也不完全是好事,仔细研究了天象与风向后。袁天罡向陈丧良提出警告,这场大雪过后,大兴一带的气温将再次下降,如果隋军将士再不赶紧弄到可以有效避寒的房屋居住,御寒措施准备得再充分,隋军将士都难免要受风雪严寒之苦。
袁天罡的警告让陈丧良更加坚定了今夜攻破外城的决心——虽然现在就用掉朱粲这张底牌实在太过可惜,但为了军心士气和麾下士卒,一向以爱兵如子自居的陈丧良还是别无选择。同时为了最大限度争取干掉李二这个最危险的机会,陈丧良还破天荒的决定由骑兵担任前锋,命令程咬金和秦琼二军率领骑兵入城之后,立即全面封锁宜仁坊四门,不许有任何一个敌人逃出宜仁坊,陈丧良本人则亲自率领后军主力控制城门,抵御叛军的反扑。
李靖和屈突通那边也去了命令,陈丧良给他们的命令是一旦发现春明门战起,立即出兵攻打大兴南城的明德和启夏两门,不惜代价的尽快破门,最大限度在外城消灭敌人,尽可能削弱叛军在内城的可战力量。
玄武门那边,尽管希望不大,陈丧良还是安排了刘黑闼率领三千军队去发起偷袭,尝试以火药爆破战术袭取玄武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初更二刻,准备参战的隋军将士纷纷起身备战,饱食晚餐领取火把干粮,各营主要将领也来到了中军帅帐中,接受陈丧良最后的战前安排部署,结果陈丧良的安排也十分简单,命令道:“二更出兵,人衔枚,马裹蹄,不许发出任何声响。春明门的城门开启后,程咬金和秦琼你们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不必担心有诈,马上一起入城,封锁宜仁坊,不许走脱任何一人!”
程咬金和秦琼一起抱拳唱诺,却全然不知一向神机妙算的陈丧良,这次是向他们下达了一条注定送死的命令。陈丧良也浑然不知自己这么安排的危险后果,还让亲兵给每一位将领都满上了一碗酒,端碗说道:“诸位将军,天冷,为了祛寒,也为了预祝我们明天晚上能在城内休息过夜,干了这碗酒。”
说罢,陈丧良向众将一让,端碗放到了嘴边就要一饮而尽,然而就在这时候,帐外却突然进来了一名传令兵,向陈丧良稽首奏道:“禀留守,有几个穿着贼军服色的人,手持你的亲笔通行手令,直接进了我们的内外营地,来到中军帐外求见。”
“没看到我正在忙?”被迫提前动用朱粲这张底牌的陈丧良心情本来就有些不好,大声呵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管什么人,我都不见!”
“你真的不见?连我都不见吗?”帐外突然传来了娇嫩的少女声音,带着嗔意说道:“如果你真的不见,那我就走了。”
听到这甜美的少女声音,隋军众将难免都是面面相觑,陈丧良却是如遭雷击,手中酒碗砰然落地,然后又象受惊的兔子一样冲了出去,迅猛间直接带翻了面前的帅案,但陈丧良却毫不理会,心里还不断惊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的声音?!”
大步冲到了帅帐门前,陈丧良再次呆住,火把与篝火的照耀下,几个穿着皇宫侍卫服色的男子站立在风雪之中,为首一人虽然穿着男子衣服,但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