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笑道:“亏得隐官大人不在场,不然这会儿就要摆出一副笑眯眯的玩味表情了吧。”
依旧很剑气长城。
虽说常太清跟罗真意是一个山头的,但是事关重大,常太清绝不会因为私谊而有所保留。
书生气,文人清高,总觉得做得了天下事,其实甚至做不了几件手边事。
可惜林君璧他们不在,不然罗真意会更有底气。
愁苗剑仙曾经在私底下与罗真意几个好友闲聊,对此评价极高,说避暑行宫只要养成了这种认知,并且最终形成一种类似风俗、传统、规矩的良好惯性,隐官大人可谓功莫大焉。
陈平安丢过去一个赞许眼神,点头道:“但是不能全盘托出,隐官一脉还是得继续‘掐尖’,审时度势的前提下,保留几个私家地盘,可以数量不多,但是底蕴深、潜力好,此外还要保证所有盟友势力境内的剑修胚子,未来只要想要修习上乘剑术,或是远游历练,程在,就可以让后便进入档案房的同僚们按部就班行事了,你这个一把手,也会省力不少。”
不想的理由很简单,老人抹不开面子。
反正那边的酒碗也不大。
躲寒行宫那帮最早的武夫胚子,当年第一拨进入此地习武练拳的孩子,都已经长大。
剑气长城仅有的三个古老官职,除了隐官、刑官,其实还有祭官,只是祭官一脉早已失传。
罗真意有些愧疚,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陈平安笑望向他们几个,好像在说你们是做什么的,不就是解决问题吗?
喝酒一事,既想又不想。
“丛芝,要知道你可是咱们避暑行宫档案房的的边款内容,底款印文是‘而吾独未及四方’,亦是康节先生年少读书时有感而发,老邵,你与这位康节先生还是同姓,回头可以翻翻印谱。不过咱们刑官大人的意思,是说与人斗,其乐无穷。”
姓邵的老元婴手心摩挲着椅把手,撇嘴道:“读书人就是弯弯肠子,骂人都能骂出朵花来。”
只不过这件事,双方都有默契,一个无所谓,一个也不提。
陈平安点头道:“当然会。一旦掌握不了分寸,我们就会得不偿失。如果将来某天,飞升城和所有藩属势力,从以往至多质疑隐官一脉剑修的赏罚力度,出手轻重,可能是有一定问题的,变成习惯性质疑隐官一脉该不该对某人出手,这就意味着避暑行宫出现大问题了。”
毕竟老元婴对那印章印谱一事,最是不以为然,这些年他没少发牢骚,整些花里花俏的,有本事你这隐官倒是去城头刻个字啊。
常太清试探性说道:“不如让刑官一脉去做这种事,我们就当是适当分出一部分利益?台面上,让刑官一脉修士去跟那些外界势力打点关系,反正他们人数多,我们就只负责暗地里安插谍子死士,与刑官一脉修士也好打个配合,不至于天高皇帝远的,我们的剑修一遇到意外,就会陷入势单力薄的险境,稍不留心,就会出现折损情况。隐官大人,你觉得呢?”
罗真意想了想,承诺道:“我在一天之内就可以拿出个草稿方案。”
避暑行宫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谁提出了质疑,否定他人,最好自己也有某个解决问题的方案,只是并不苛求。
少年使劲点头,默默记住了。
可仔细思量一番,老人还是希望那年轻隐官当真刻字居多。
可陈平安要真能在城头新刻一字,老元婴都愿意去酒铺那边自罚三碗。
原本属于隐官一脉私产的躲寒行宫,如今像是成了专属于刑官一脉纯粹武夫的地盘。
座,我想问题不大,四二二的格局,当时齐狩和高野侯心里的底线,差不多就是这样。”
当年林君璧、曹衮这几个浩然剑修,虽然年轻,但是在经济一途,却无比熟稔。
难怪某人刚才会犹豫,是早就预料到循着这条脉络一路蔓延出去引发的这个隐患了?
不然只知一味袖手清谈太浩然。
传闻躲寒行宫,最早就曾是祭官的衙署所在,只是隐官一脉,在萧愻手上太过瞩目,就占据了早已废弃不用的躲寒行宫,反正老大剑仙对此也没说什么,久而久之,躲寒行宫就自然而然被视为隐官一脉的私产,以至于许多不喜欢翻黄历的年轻剑修,根本就不知道家乡历史上,还曾有过什么祭官。
常太清立即意识到一个潜在隐患,问道:“如果只是打闷棍抢人,问题不大,可要是与那些山下王朝、山上势力牵扯太多,如此一来,我们避暑行宫必不可免会沾惹太多是非,会不会影响隐官一脉在飞升城的超然地位?”
“很好啊,都能算是一举三得了。”
何况避暑行宫早有默契,对事不对人,既然没有谁可以不犯错,那么谁都可以为他人查漏补缺。
“那八处山头,不同于避暑、拖月、武魁这样的藩属城池,后者想要运作得当,不出纰漏,就得拿出相当数量的剑修,去分心庶务,但是紫府山这样的风水宝地,除了构建出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