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袋子,点头道:“陈平安有你这个先生,是他的幸运,文圣一脉,有个陈平安,同样是幸事。”
老秀才笑容灿烂,“善,此言大善!”
于玄说道:“咱哥俩喝点酒?”
“不着急,好酒自己又不长脚,跑不掉的。”
老秀才抖了抖袖子,再正了正衣襟,朝于玄伸出一只手掌,微笑道:“于玄道友,请坐。”
“我曾在宝瓶洲,在那仿白玉京内,与一位前辈论道,谈天说地,小有心得。”
“今宵天河清澈,最宜与豪杰论道。”
于玄呆滞无言,道心一震,深呼吸一口气,极其郑重其事,打个道门稽首,正色沉声道:“有请文圣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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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安返回严州府境内的村塾,至于那几个分散各地的符箓分身,每个都不敢离开宝瓶洲,当下也都一一“醒来”。
一直站在檐下的赵树下望向风尘仆仆返回学塾的师父。
陈平安笑着解释道:“去了趟天外,做了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嗯,勉强算是帮了点小忙。”
师父去天外做什么事,帮谁的忙。
虽然心中十分好奇,赵树下还是没有多问。
陈平安说道:“就别管我了,早睡早起。”
赵树下点点头,回去灶房那边打地铺。
夜幕中,一个御风极快的苗条身影,一个转折,飘然落地。
陈平安躺在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放在腹部。
方才女子在御风途中只是瞥了眼,等她近距离见到那张面孔,确认无误后,顿时大为震惊。
这位年轻隐官,怎么跑来这边了?
如今负责看管那座龙宫遗址的修士,主要有两个,她就是其中之一,却不是她道法如何了不起的缘故,只是这座龙宫,与她极有仙家缘法,开门一事,她立功不小。所以真正管事的,是另外一位藏在暗中的大骊皇家供奉,老元婴,行事稳重,且精通风水堪舆术。
她就是风雪庙女修,余蕙亭。只是这些年一直担任大骊随军修士。
魏晋属于神仙台一脉,按照祖师堂谱牒,她称呼魏晋一声师叔,毫无问题。
事实上,余蕙亭对这位魏师叔,那是极其崇拜的,当然了,整个风雪庙,仰慕魏晋的各脉女修,多了去。
今夜的余蕙亭,依旧是腰间佩刀,穿窄袖锦衣和墨色纱裤。
按照米大剑仙的说法,早年她脚上这双绣鞋,鞋尖曾经坠有两粒“龙眼”宝珠。
只是都被她拿来当作打开龙宫禁制的“敲门砖”了。
她见那位年轻隐官毫无反应,只是发出轻微鼾声。
余蕙亭犹豫了一下,以为对方是下了一道无形的逐客令。
就打算飘然而至,再识趣地“悄然”离去。
她之所以会赶来此地,是根据谍报显示,先前新任细眉河高酿,好像来过这个位于山脚的僻远村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想来这边看看。
只是余蕙亭心中实在挂念魏师叔,就没有就此御风离去,她硬着头皮轻轻咳嗽一声,小声说道:“陈山主,冒昧登门,还望见谅。这次前来,并非专程来找陈山主,只是误打误撞,实属偶然。”
陈平安睁开眼,立即坐起身,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
余蕙亭自然不信,一位大剑仙,还是止境武夫,能察觉不到自己的那点动静?
陈平安拿蒲扇指了指一旁檐下的竹椅,笑道:“比较简陋了,余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随便坐。”
余蕙亭才坐下,那个先前得到陈山主的授意的高酿,在得到一道大骊礼部下达给各路山水神灵的旨令后,就急匆匆赶来这边与年轻隐官汇报情况,结果就撞见了那个余蕙亭,高酿一脸尴尬,看来先前登门拜访这件事,是自己做得有失水准了。
陈平安笑着让两人稍等,自己去灶房那边搬来一张矮几,搁放在檐下,围桌而坐,三条竹椅,矮桌上搁放三只白碗,几碟佐酒小菜。
看着那个摆好“酒桌”的年轻隐官,余蕙亭哑然失笑,怎么莫名其妙就在这边喝上酒了?
算不算一桩山野逸事了?
陈平安已经跟高酿碰碗饮酒了。
倒是真没什么架子。在这件事上,陈平安跟魏师叔好像是一种人。
余蕙亭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子,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直接问道:“魏师叔当年在剑气长城那边,除了练剑,还会做什么?”
高酿低下头喝酒的时候,笑了笑。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何尝不是难过英雄关啊。
天下关隘,情关最高。
关山难越。上山容易下山难。不是山路如何难走,只是不舍得离开此山罢了。
高酿捻起一粒盐水花生,丢入嘴里慢慢嚼着。
男人嘛,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谁还没有点花前月下的缠绵悱恻呢。
陈平安笑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