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迩华坐在首座听了一大兜子,终于发话,他对着舒琅:“你这孩子是该说说。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头不说,药是能随便乱吃的么?所幸是没弄出什么毛病来,不然你让大家可怎么办?”
接下来的话题的转变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有关青少年心理咨询工作现况身上,说两句就顺带问上一两句舒琅,一顿饭下来基本连她高中那会儿每天中午吃饭配什么小菜都问遍了。最后不由分说地将舒琅和卿念两人扣在家里住上几天,打了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给舒琅做一个全身检查。“有些问题看是看不出来的,管他到底有没有,检查一遍我们才能放心。”
卿念趴在床上喝酸nai,她已经洗完澡了,舒琅站在床边给她吹头发。
“今天的酸nai没有你的份。”吹完头发,舒琅坐上床,卿念迅速把酸nai喝完放在床头柜,一边擦嘴一边说,“可不是不给你喝哦,今晚到明天早上九点你都要保持空腹。”
“嗯,我不馋。”舒琅架上眼镜打开一本书,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卿念难得的没有和她口头掐架,仍然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舒琅被她看得起了一手鸡皮疙瘩,无奈伸手过去把她拽到自己身边的枕头上,“好了,我真的没事。”
“你又不是医生,你又不是机器人,你又不是唐僧rou,你又不是蜘蛛Jing……”
越说越离谱。舒琅好笑地打断她:“我吃的都是维生素和消炎药。”
她把书倒扣在膝盖,“确实给我开了挺多药,乱七八糟的很多都不认识。我当时确实是想要治病的,但是更担心万一对什么成分中毒了没有人给我叫救护车,所以只吃了一点我认识的消炎药和维生素补充剂。后来换了一个医生,她告诉我我没有任何问题,之前开的那些药都是镇静催眠的,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更没什么用处。”
卿念终于放了心,拍着胸口,“幸好幸好,没什么用处就别吃了啊,是药三分毒,那些说你有病的医生还是坏!”
等等。
那刚才在餐桌上舒琅信誓旦旦一脸真诚的说什么了来着?
医生开了什么药我就吃了什么。
只要经常可以看见卿念,和她说说话就好。
如果她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送上祝福。
才怪。
卿念内心呵呵,上次配合公司炒个绯闻都被整的几天下不了地,她想了想自己要是和别人谈恋爱了,那岂不是直接扑街火葬场。
说得倒是很好听嘛!卿念回头怒瞪舒琅,猛地又反应过来,“你你你,你这岂不是暗示是我向你表白,我主动追你,你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咯?”
舒琅扶扶眼睛,一脸无辜:“你不是一直主张那天是你主动的么?”
卿念无言以对。“……靠。”
“一次。”舒琅警告地看她一眼。
卿念苦着脸凑过去:“靠也算脏话啊?”
“两次。”舒琅在她嘴上轻啜一口,随后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卿念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铺已经空了,伸手一摸,温的。她伸着懒腰坐起来,在床上团成软绵绵的一只,然后听见了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
“早啊。”卿念从身后抱住舒琅,圈着她的腰,脑袋靠在舒琅的肩膀上,像一颗融化了的人形大白兔nai糖。
“早安。”舒琅回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转而皱眉道,“把袜子穿上。”
“懒得理你。”卿念小声嘟囔着,仗着刚起床这会儿无论怎么任性撒泼都不会被收拾,她赤脚站在旁边的洗手台边,挤了牙膏把牙刷塞进嘴里,然后顺手在舒琅头上一薅,把她的发绳抢来给自己绑上了,一边刷牙一边得意的笑。
舒琅默默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发绳扎上,然后看着她,“感冒了我不管。”
“哦。”卿念直接站在她的脚上,白白的脚趾隔着拖鞋灵活地踩动,“我穿了,嘻嘻。”
“好的,我随便动一下你就等着摔哭吧。”
“我劝你最好不要,不然全家人都会知道舒琅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卿念咕嘟咕嘟漱干净口中泡沫,半弯着腰抬头冲镜子里的舒琅做了个鬼脸,“还是个说谎不用打草稿的骗子。”
“而你,如果继续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我也可以理解为你故意一大早爬起来勾引我。”舒琅低着头,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你这人怎么这样!”卿念简直怒不可遏,“晚起说我赖床,早起又说我勾引你?”
“啧,”舒琅声线低沉几分,“这个词被你一说,怎么更像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