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黑亚当的福,斯特兰奇总算意识到了这个地方到底应该如何称呼,也明白了为什么用地狱文可以抵达这里。
理论上天堂的文字应该也可以,但他实在是不想再做尝试了。
“这些东西的封印术式会和你的力量联系在一起,如果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的话,暂时就只能这样,毕竟这些东西根本不会死,它们是汲取着人类的负面情绪而生的。”
史蒂芬·斯特兰奇修好了最后一尊关于七原罪的石像,对比利·巴特森和他的一大群兄弟姐妹们介绍道:“等你们学到了更加高阶合适的法术之后,也可以试试看别的什么办法,总之尽可能地别让这些家伙跑出去来增加我的工作量。”
“当然,所以我真的要从希伯来语开始学起吗?”
比利问道。
“或许,毕竟那可是‘所罗门的智慧’。”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不过如果你适度借助谷歌翻译也不是不行,更加现代化的咒文建议你从拉丁语开始学起。”
说完,他扫视了一众高高低低不同年龄的孩子们:“既然要共同继承这份力量的话,意味着你们也都一样。”
“ohdear”
其中比较年长的一位感叹道:“看来咱们家里最近要展开拉丁语学习会了。”
在和巴特森全家交换了联系方式和纽约圣所的地址之后,斯特兰奇还当场取了基本浅显的入门书籍交给比利,当然他不指望这群孩子能在多块的范围内了解到这些书籍的知识,但至少能让这些孩子们少走一些弯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斯特兰奇意识到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向不再是一个求学者,反倒成为了给别的后继者指引方向的那个人。
“还有监狱大概是关不住赛迪斯·希瓦纳的,希瓦纳工业的会议室里没有监控录像,而且也没有采集到他的相关指纹和个人信息,从现代的法律上讲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置还要看辩护律师的结果。”
他叮嘱道:“总之起码从守护这座城市开始,开始你们作为英雄的实习生涯。”
等到一切都嘱咐完毕,巴特森一家全部都沿着通路离开了永恒之岩,斯特兰奇才通过传送门回到了费城的的博爱公园。费尔南多正坐在一张长条椅上等着他,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实在是有点长,这家伙的周围停满了各种花色的鸽子。
以至于斯特兰奇在他旁边坐下的时候,哗啦啦地飞起了一大片。
“你那边结束了?”
红发垂至肩膀,费尔南多带着平静的神色转过头来,整个人看上去妥帖得就像是一幅油画。
“嗯。”
神经外科医生两只手交叠地放在腿上,一只在天上盘旋了一圈的鸽子发现这两个人没有了新的动作,又大胆地重新落在了斯特兰奇的脚边,咕咕叫着向他们讨谷子吃。
大概是糟糕的预言听得太多了,斯特兰奇反倒觉得自己产生了点免疫的麻木。无论如何,庆幸他自己是至尊法师,无论循回往复多少次,他都有机会一遍一遍耐心地、反反复复地将一些引导至更好的那一面。
而现在,让他觉得难以开口的是另一件事。
“费尔。”
做足了心理准备,斯特兰奇喉结上下窜动了一下:“接下来,我打算去看望一下我的父母。”
是作为神经外科医生的自己,而非作为至尊法师的斯特兰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次的“看望”更像是一次告别,法师的生活和普通人类相去太远,如果频繁地联络的话,反倒更容易将他人牵扯入陷阱。神秘会吸引神秘,异常会接连不断地带来新的异常,没有抵抗这种“异常”的力量,与一个法师牵绊过深的话,从各种各样血淋淋的历史事件上来讲,不会有任何益处。
这点,任何一个复仇者联盟的成员都深有感触。
“所以你需要我等你一会儿吗?”
费尔南多合理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问内德要一份费城的旅游手册,这里好像还有个挺不错的博物馆。”
快圣诞节了,这个兼具时代感和历史厚度的城市确实是个旅游的好去处,而且正好可以趁机去找找有没有合适带回去的圣诞礼物。
“呃,不。”
斯特兰奇停顿了一下:“实际上……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费尔南多用一个简明扼要的表情阐述了自己的疑惑。
“咳,是这样,我不能告诉他们我是个法师……在他们的眼里,我大概还是个生活在纽约的神经外科医生。”
斯特兰奇解释道:“——而且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
这个解释大概也很没有力度,斯特兰奇没指望对方能理解上其中几分,而魔法师的表情证明了他确实没怎么理解——这家伙露出了“那我就帮你这个忙”的神色,掸了掸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冲着他说道:“那么咱们现在就出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