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
费尔南多老老实实地回答:“但是还好,史蒂芬在这个领域的天赋特别好,所以他比很多更早入行的人都来得优秀。”
任何人大概都愿意听到对自己孩子的称赞吧,贝芙莉的表情明显地舒展了不少:“我猜猜看……你算是他的前辈?”
红发的年轻人看上去年龄比史蒂芬·斯特兰奇要年轻一些,但不难想到,既然托尼·斯塔克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把高中念完,那么显然这个人也很有可能比中途转业的史蒂芬要经验丰富一些。
果然,对方没有否认。
“是早一些。”
年轻人老老实实地点头:“我们隶属于同一个部门。”
那或许是治疗什么关于外星人疑难杂症的医生,当然也有可能是亲自提着剑去砍人的至尊法师,具体是什么取决于面对着什么样的境况,但这一点他当然不能够详细地告知对方。
贝芙莉忍不住回想起自家那个过于生硬的孩子在提及他的“同事”时露出的表情——但凡认真去观察,不会有人想象不到那意味着什么。
“那么我想要委托你一个不情之请。”
魔法师坐直了身子。
要来了,他想,这个时候的话不啻于是保护对方的人身安全之类的内容,毕竟探员的工作大多都有些刀口舔血的意味,虽然神盾局也有一大批的文职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在,但是一提起“ant”这个单词,就好像势必会和一些危险扯上联系。
“我会尽可能地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你们婚礼的时候记得邀请我参加。”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说出了方向性截然不同的内容。
???这又是什么国际玩笑?
就算是日常喜欢摆出“前辈架子”而显得故作稳重的家伙,在听到“婚礼”这个和他实在是不搭边的词汇之后,都差点因为动作太大而掀翻了自己的椅子。
然后被笑眯眯的另一个人按住了肩膀。
红发的魔法师抑制住想要现场用一个思考发声咒来询问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胡话才导致了这种奇怪的场面,但他的右手已经被对方轻轻地握住,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擦着自己中指指根的戒指。
费尔南多:“……”
他大概,能够想象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怎么买了这么个简陋的式样……”
贝芙莉太太甚至忍不住吐槽这个戒指风格粗暴的审美——如果比喻得再粗犷一些的话,这个戒指的整体设计思路绝对参照了普通六角头螺母的外部轮廓。
费尔南多:“……”
问题就来了,他并不能解释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困兽环这个听起来就很凶残的词汇大概会吓到她,而“一般会用在龙的身上”这种描述对于神秘世界一无所知的人类来说大概更像是个毫无根据的故事。
不过说不定可以说这是阿斯加德的最新科技?索尔大概不介意这个时候把他拽出来背书,但是一个“神盾局顾问”能够和阿斯加德的奥丁之子有私交,说不定更会让对方担心史蒂芬到底是在从事什么危险的工作。
诸多解释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红发的青年表情变了又变,看上去……
——看上去就好像是以为自己的审美被嫌弃了。
贝芙莉·斯特兰奇女士仿佛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包括自家儿子看上去有些诡异的挑染发色,以及一看画风就很复古的绿色挂饰。
看着对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费尔南多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我衷心期待这枚戒指被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天,史蒂芬说你没什么家人,不过我会连你的那一份也一并祝福的。”
她看上去表情简直真诚极了:“也希望尤金能够等到那一天。”
费尔南多尽可能地不那么明显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身边病床上还插着呼吸机和氧气面罩的男人,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出戏还要演多久——这样的想法太过亵渎了,因此只是在脑内轻描淡写地转了一圈,就被魔法师又重新摁了下去。
“呃,您……”
结果对方根本就没留给他反驳的机会,直到恍恍惚惚地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对方都已经讨论到婚礼的时候要邀请什么人了——自从知道神盾局大体是个什么样的部门之后,她就默认了这两个家伙应该会有不少厉害的同事。
然后一推门就看到史蒂芬·斯特兰奇有些局促地错在了门口的条凳上。
红发的魔法师满脸复杂地把自己之前放下的披萨包饼重新拿起来,入手的温度让人微微一愣——它们都被恒温法阵完好地环绕着,拿在手里仍旧是那种新鲜出炉带着微微灼烫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