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这样夸奖过他。
所以只要在邮件里,在顾远琛的心里,季幕披着伪装,是生于阳光之下的。
他捏紧了拳头,咬牙拿起身边的椅子。一下,两下,三下。玻璃碎了一地,有的扎进他赤裸的脚底,血rou模糊,疼痛撕咬他的理智。他被烟熏倒在地上,腿上扎进了一块玻璃。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纵身而跃。但身体的迟钝也告诉他,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季幕绝望地匍匐在地上,硬是一双手扒住了窗沿,紧紧地。
与其说他是跳下去的,不如说他是被玻璃扎破了皮rou之后,一头栽落下去的。
两层楼的别墅不算高,但季幕伤得不轻。他被佣人发现,救护车一路鸣笛将他送到就近的医院中。
梦魇纠缠他许久,待他醒来,已经是一周后了,身边没有家人、朋友。
他觉得格外地安静,安静到他以为自己失聪了。
季幕出院后做的
c大漫长的寒假终于结束。
陈曳比季幕早到校一天,他许久不见季幕,一上来就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宿舍收拾行李,一起去食堂吃饭。其间碰到季幕系里的同学,他们几乎都很热情地对季幕打了招呼。
不过季幕的态度倒是十分冷淡,爱搭不理的,使得几个同学十分尴尬。
陈曳觉得这样不行,问他:“你现在和同学们的关系还那样吗?哎,你得改改你这脾气,你这样万一被孤立了怎么办?”
季幕笑了笑,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心不在焉地应道:“没事的。”
“行吧,我说了你也不爱听,不说了。”陈曳扒了几口饭,往嘴里送了几口青菜。季幕发现他今天打的都是素菜,刚想问一句,就听陈曳说:“唉,烦死了。我最近胖了很多,要减减肥了。”
可陈曳明明比上学期更瘦了,人也有点不Jing神。
抱着关心的态度,季幕没有多问,试探性地把自己点的一碗鸡蛋羹推给了陈曳:“我点多了,这个不长rou,你吃吗?”
“你的胃口也太小了,不吃就浪费了吧。”陈曳嘟囔着,满是“不情愿”地收下鸡蛋羹,几口就给收拾了。
一顿饭下来,两人吃得还算满足。大学的食堂比高中的好吃多了,陈曳每次想起他们高中食堂的饭菜就摇头。末了,他问季幕:“这学期我们俩体育课选的都是羽毛球对吧?”
“要一起去买球拍吗?”
“不了,我问我们系的学长借了他不用的旧球拍,体育课随便应付应付就过去了。”
陈曳漫不经心地和季幕闲扯,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吐槽自己的室友林绪。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事儿吗?”陈曳说着,悄悄地问。
季幕一头雾水,已经不记得了。
陈曳跺脚:“就是我怀疑林绪是女装大佬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