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呢喃着这句话,却觉得好似某个没脑子的诗人为了押韵胡乱写下无事伤春秋的垃圾。
乔露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打扰,只是故意绕了几圈,让苏鲸吹吹风,放松下心情。
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一个高悬天际,一个沉入海底,说到底还是不相配的。
乔露透过后视镜注意到苏鲸一直在看着手中的纸条,多嘴问了句,“你要是看上了那个警察,我可以给你找来他的资料。然后开个价钱让他”
“他是个好人,”苏鲸打断了乔露的话,在白色的纸条上,落下一个吻。早已经掉光的口红,只能在纸条上留下斑驳的唇纹,“和我在一起很辛苦的,我不想难为他。”
星辰,应该留在天空之上。
苏鲸看着窗外被车速拉长的灯影,将手伸出窗外,准备丢弃那张写了白星昼电话的纸条。
“别!最近垃圾分类,乱丢垃圾罚款,”乔露出声提醒,“你要是不想因为乱扔垃圾进局子见到今天那个让你神魂颠倒的小警察,你就给我把手拿回来,不许乱丢垃圾!”
苏鲸赶紧缩回手,将纸条塞到外套的口袋里。
乔露摇上车窗,怕苏鲸又搞什么矫揉造作的事情。
苏鲸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姐,你说我谈了这么多人都出轨了,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暗示啊?”
乔露怕他想不开,赶紧问,“你别瞎想了,能有什么暗示?”
苏鲸撩了下长发,“暗示我应该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乔露差点把加速踩成刹车,“你有病吗!!!!!!!!!”
白星昼拒绝了同事们吃夜宵的提议,径直走进了地铁站。
地铁里还有不少人,白星昼上车的时候有几个空座,他没坐,故意把空位留给别人,自己则抓着把手随着地铁摇摇晃晃。
周围人都捧着手机玩,白星昼没有。他不玩手机倒不是因为自己不喜欢,而是那寒酸的二手机拿出来着实有点丢人现眼。白星昼抿了下唇,然后就盯着地铁车窗外的流光。
五彩斑斓的。
他不自觉地想起了今天见到的那个人,苏鲸。
想要当攻的oga,喜欢穿女装的男性。
他还真是什么都喜欢反着来啊。
想到这里白星昼不自觉地笑了一声,然后装作咳嗽掩盖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笑意。
可
苏鲸穿着拿身粉色的纱裙,一点也不违和,反倒挺好看的。又漂亮,听说家世也不错,就连这样的人谈恋爱都这么困难,对象还不止一次出轨。
就因为与众不同吗?
白星昼拿出包里的杯子,扭开瓶盖喝了口水。
他明明不渴,但此刻喉咙里却凭空生了一种火辣干涩的感觉。
出地铁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九点,花店的老板正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过夜的花就不能保持水嫩丰盈的姿态,第二天早上就会被打包卖到香料厂或者是别的什么加工厂去。这样卖掉鲜花着实可惜,所以每到晚上,花店都会打折卖掉当日的鲜花。
白星昼挑了一束满天星,花店老板觉得一束满天星未免太素了,又因为白星昼经常在这里买花,便送了他一支百合和一支康乃馨,搭配在一起勉强像个样子。
白星昼不肯接受白送的礼物,便拿出了自己用了好多年磨破了皮的钱包,掏了几张钞票付了百合和康乃馨的钱。
他走得很快,等花店老板数完钱,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又往前走了十分钟才到了家。
白星昼住在一个相对比较破旧的出租屋里,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门内准时传出了饭菜的香味。
“我就猜到了你这个时候回来,”穿着围裙的小姑娘正从微波炉中拿出一盘刚热好的青椒炒rou,“哥你肯定饿了吧。”
小姑娘叫白星夜,是白星昼同父同母的妹妹。或许是吧,两个人没有验过dna,但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都说,当年是走路蹒跚的白星昼抱着妹妹躺在孤儿院的大门口,话都说不利索却一直说着“要妹妹”。那天是个大夏天,白星昼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打shi了,可他还是固执地抱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