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有很多种,他只是把九婴当成了补充体力的美餐,要是能再熟练一点,再厉害一点,他可以直接获得九婴的能力,可惜了。”
“才不可惜。”云潇小声地反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愤愤不平地回答,“我才不喜欢他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有时候暴走失控就会用那种垂涎欲滴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好像我也是他的美餐一样。”
“你身上那种火焰,比一百只九婴更诱人。”帝仲轻轻笑了起来,多少往事回忆就这样悄然无息地重新浮现在眼底,呢喃自语,“真的很危险啊……”
云潇摇摇头:“他没有想过吃我,即使是在很难受很难受的时候,还是会第一时间把我推远。”
帝仲神色复杂地望向她:“我说的不是这种危险,而是你……如果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刻,你会主动把自己送给他吞噬吧。”
云潇顿步站住,感觉眼神有些涣散,帝仲的瞳孔却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寒冰:“千万不要那么做,任何时候都不要再有那种危险的想法了。”
她好像明白了,又好像还是一脸懵懂,帝仲用余光瞥见她,或许是为了缓和她紧张的情绪,淡声安慰:“吞噬的禁术很多,不过你不用担心,火种的原身是天帝的心头血,胃口再大也吞不了你,最多也就是搜刮一点火焰当做补品罢了,人界没有任何力量能击毁天帝的心头血,所以只要你自己不松口,火种就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顿住脚步,云潇脸一红,并没有看到帝仲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霾,一不小心就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再等她尴尬地揉着脑门假装镇定地咧嘴微笑之时,帝仲认真按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提醒:“我指的是人界没有这种能击毁它的力量,但破军不一样,如果我早一点知晓你们体内‘精魄’的存在,早一点察觉到破军是有能力杀你的,或许我不会选择把你送到这里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不管不顾地说起往事,帝仲只感觉心脏的某个角落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挖出了一片空洞,低道:“潇儿,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求而不得才很生气地想利用你。”
“可我已经来了。”云潇镇定的和他四目相视,“我是自己心甘情愿来上天界帮你的。”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在回旋,这一刻他的眼神扑朔迷离,最终沉淀出她所熟悉的温柔,说出了那句深埋已久的歉意:“对不起,那件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我……”云潇想说什么又被他直接堵住了嘴,帝仲轻咳了几声,终止了这个话题,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惭愧,也许只是想逃避,直到今天他也不愿意听到任何回答,无论是怨恨还是原谅,他都不想再听到。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黑暗里,除去根本望不到尽头的鲲鹏之影,其实周围还有无数婆娑的魅影在沉浮闪现,帝仲努力让自己放下刚才那些复杂的念头,很自然地将话题转回当下:“破军暂时还无法离开上天界,只能借着鲲鹏之影躲在黄昏之海休息,中层的神力不及上下双层,他伤得很重,既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又不能再回头吞并煌焰,所以他现在一定是要想法设法逃走的,小心点,我们得把他找出来。”
云潇认真的点头,目光却望向了下层被他一刀击毁的永夜殿,有些惋惜的叹气:“永夜殿修复不了的,那里有月神留下的最为纯净的守护之力,为了阻断破军的退路直接击毁,实在太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帝仲的语气则更为淡定,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永夜殿的废墟,毫无起伏地回道,“虽然击毁永夜殿产生的破坏力也会帮助破军恢复,但若是让他躲进去,那曦玉留下的月神之力会十倍百倍地被他利用,我也是认真权衡过利弊才出手的,我唯一意外的就是他体内竟然还有这么多吞噬过后尚未融合的东西,吸食不了的话,应该会产生裂变吧……”
话音未落帝仲赫然止住了脚步,仿佛是从刚才那句无心的谈话中意识到了什么极其危险的事情——裂变,无法完全融合的吞噬物会在极端的痛苦下裂变成魔,一旦脱离,不仅无法再次吞噬,连曾经的宿主也无法控制它们!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将云潇拉到身后,果不其然一直死寂的黑影里蹦出几道璀璨的光,不等云潇看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帝仲掌下凝聚的神力长刀已经精准地砍碎其中一道光影,耳边传来镜面破碎的诡异声响,真的有细碎的光点从黑影里弥漫而出,帝仲倒抽一口寒气,低呼:“真的是裂变!小心!”
那些光影汇聚成型,宛如开天辟地的巨人朝着两人一掌击落,帝仲踉跄地拉着云潇往后躲避,很快他的视线里就出现了六个光华万丈的高大身影,是北冥支柱,负责看管鲲鹏的六位神守!
被吞噬的神明,历经数百万年残酷的折磨,在破军的体内裂变成魔,如今终于挣脱了他的控制重见天日,然而神堕之后比恶魔更加冷酷,会不留余地地将眼前的一切全部毁灭殆尽!
昏暗的黄昏之海一瞬间被照得宛如白昼,帝仲的眼眸却在这一秒被影响出现了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