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滴,就是不开口叫疼。
陈妈拿出药膏抹到她背上,她止不住全身战栗起来,这药膏的药性果然像陈妈说的那样很烈,真正就像在伤口上撒盐。
等一切忙完,陈妈累出了一身汗,而床上人的更是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从头发到脚跟,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湿一片。陈妈轻轻帮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床上的人吃力道:多谢你了陈妈!
她声音若蚊呐,每动一下都会牵动背上的伤口。陈妈怜惜道:傻孩子别说话,好好养着,我呆会帮你熬好粥让燕飞给你送来。
玉如颜乖巧的点点头,看向陈妈的眼里满满全是感激,这个如虎狼窝一样的王府里,难得有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
虽然她公然拒绝了侧妃的好意,但安丽容还是大度的让人给她送来治外伤的药膏。见侧妃都给她送了东西示好,除去关禁足的古清儿,安岚与邝勤勤都差人送来糕点糖水,连一向鲜少在王府露面的花影这回都亲自上门看望了一回玉如颜。
夜深了,整个王府沉浸在无尽的静寂中。玉如颜迷迷糊糊睡着,似乎梦见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来人在她床边坐下,定睛看了看她,伸手在她滚烫的额头上摸了一把,似乎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那人手上的冰凉她都感觉到了。她全身发烫,不由自主的向着冰凉的地方靠拢。来人迟疑半刻,最终木讷的任她钻进自己怀里
一个激灵,她蓦然从梦中惊醒,鄂然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冰冷恐怖的面孔,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服,身姿挺拔,朗朗月光从半开的窗户里照进来,在他冰冷恐怖的银色面具上镀上森冷的寒光。
五公主,好久不见!
玉如颜全身一滞,不敢置信的看着半夜闯进她屋子的人,如果没认错,此人正是在古鱼镇刺杀穆凌之的那名刺客。
她震惊的无以复加,这名刺客要杀的人是穆凌之,为何会摸黑潜进她的屋子?她满面惊恐的看着朦胧月色下的面具人,凉意从脚底一点点往上窜,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过了半晌才压住内心的恐惧强做镇定道厉声:阁下到底是谁?
她从小养在深宫,鲜少踏出宫门,怎么会有人在这里认出她?
来人轻嗤一声:公主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行了。
他的声音浑厚低沉,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共同的敌人?
是啊。穆凌之为了那什么玉女三番二次的要杀自己,害得自己沦为最卑贱的军妓,现在还让他的侍妾们误会自己在他面前得宠,一个个跑来对付她,害得她这般苦,可不是她的仇人么?
而眼前这个人,更是与穆凌之深仇大恨,不然也不会在古鱼镇处心积虑的要杀他。
见她半天不回答,面具人冷冷一笑,不嗤道:难道是我会错意,五公主竟然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无半点仇恨?
哼,少拿激将法来激我,穆凌之不是什么好人,你这个不知道根底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的人更加不会是好人。
玉如颜心里这么想,但看到他腰间挂的长剑这些话就不敢直说出来,只得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心里的潜如词是:你到底想我要怎么帮你杀了穆凌之?
然而,没想到面具人只是静静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这样的答案太出乎人的意料!玉如颜审视的看着他,心里的恐惧越来越重。
如果他提出让她帮忙对付穆凌之她愿意相信,但他要带自己走,她凭什么把自己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的刺客?
她既不想跟他走,也不敢得罪他。一双透亮的水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心思急转,最后慢慢说道:谢谢阁下的美意,只是我有大仇未报,还不能离开这里。
面具人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一丝犹豫闪过。
玉如颜紧张到不行,生怕他会将自己强行掳走,禁不住忍着背上的伤痛悄悄往床里面挪着身子。面具人显然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不禁冷笑道:你不必惊慌,我不会强行带你走的。只是,你确实你要留在这里报仇?你准备如何杀了他?
面对面具人的连声逼问,玉如颜不禁怔愣住了。
或许在面具人的心里报仇的唯一方式就是直接把剑刺进仇人的胸膛里,但玉如颜却不敢苟同
如果告诉他,自己的复仇方式是让穆凌之爱上自己再抛弃他,他一定会觉得她的想法太疯狂可笑,她都不敢说出来惹他耻笑。
然而面具人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果真冷笑道:五公主果然与众不同,好吧,我们各行各路,各报各仇!
说罢,身影一闪屋子里就不见他的身影。
等屋子里安静下来,玉如颜怔怔的看着月亮穿过窗格在屋子里留下的斑驳疏影,感觉就像做了一个古怪的梦,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梦中所发生的。
重新趴好身子,可她再也睡不着,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她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