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于是拿面纸拭去这个佈满泪痕的脸蛋“还哭吗?”并摘下那副湿淋淋的眼镜
t轻轻摇头,现在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是什么猪头德性
“在那之后,他们试着把我当成哥哥来栽培,但是没用,我只是一个没出息的孩子,到头来让他们失望,你说可不可笑?”t笑出了讽刺与悲凄“只是哥哥他好自私,拋下一切就走了,他永远不知道有个人因为他的离开而孤独的活着,已经十七年了…”将自己埋入双膝,隐忍泪水直发抖“我一个人好累好累,我好想他,我好想回到小时候,有他,有游戏机,有萝拉…”
乖孩子般的t用力擤了擤,经过几回后,他发出浓厚的鼻音“没鼻涕了”
“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懦弱,很不像个男人?”
g提出疑惑“萝拉不是你之前跟踪的那个女生吗?”
g接过那片机壳摸了又摸,愧疚的说“对不起…”
t睁开眼拿起脚边的某一片瓦解的游戏机壳
g怔了好一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男人哽咽
g轻声道,拍拍t的肩“你哥哥他说不定在天堂过得很好”
t接过眼镜立刻戴上,他手撑着墙壁艰难的爬起身“不用了”
“哥哥他…”t指了指上面“他去了天堂”
t不自觉的跟着指令用力擤出鼻涕
“别忘了你还有我,我是你的朋友”
g将好几团面纸扔至一旁,随后又抽了几张继续“再来”
男人下意识的抬起头正视,鼻头人中迅速被几张面纸包围
弯腰拾起相片的t回头叹“买了也不是我要的”将它收入裤兜黯然离开
怎么也不全了
“用力”g又抽出几张面纸,捏住眼前小草莓红肿的鼻头
g拿着一包面纸奔进房间,他蹲在他身旁
“萝拉就是那款游戏的主角”
“你真是…”随即起身跑出房间不知去哪儿
眼泪如狂风暴雨般的席捲而来
傻楞楞的让他擦拭自己的鼻涕
g看着这张脸,头不由得摇了几下
g盘腿而坐,想把这个故事一次听完
“流了鼻涕就得擦”g拿面纸擦拭男人的镜片上的泪珠“不擦很脏,而且有细菌”
“姊姊早就被送去国外读书,爸爸妈妈也打算让哥哥去国外唸大学,所以他们选好学校让哥哥报考,但是那一年哥哥他考得不理想,没能顺利考上的他既悲愤又自责;我就睡在他上铺,每晚总听见睡在下铺的他偷偷在哭泣,我知道他很难过,拼命读书为的就是不让爸妈失望,我想安慰却不知该怎么办,如果当初我能够拉他一把或许结局就不同了”
他戳戳男人的后脑“你还有我”见人没反应再戳戳
t吸了吸鼻子垂眸不应声
t看着他逃离自己越发觉得自己好委屈
“这个”递在g眼前“这个是哥哥送我的游戏机”
g摸摸他的头顶“乖,我会买部新的游戏机给你”并把眼镜还回
“哥哥他教我打游戏机,我学会的第一款游戏就是古墓奇兵”
现在才明白眼前这个事物对t有多么重要
就在他哭得有些疲累的时候
t再度闭上眼睛
肉被一块块割下,淌着永远留不完的鲜血
“爸爸妈妈他们只会自欺欺人,可以装做没事继续活下去,但我无法,我恨他们,是他们害死哥哥,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t双手环抱膝盖,语句参杂了不该有的镇定
“他也是在那一年走的,从阁楼的窗户坠落,当场死亡;爸爸妈妈他们对外面声称是失足意外,但我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因为我就在阁楼,我亲眼看见他跳下去”
许久之后
犹如哭倒长城的孟姜女
“为什么?”g抓着面纸起身问
“都过去了”
他抱住双膝继续哭泣,哭着哭出劲儿
“天堂?”g仰望起天花板,头顶冒出一个大问号
每当回想起那一天心就千刀万剐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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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片上垄罩着一片湿雾,两行鼻涕就吊在人中那儿甩呀甩的
“抬头”
第一时间站出来,他的存在比我所谓的父母还要重要…”
“那你哥哥现在呢?”
“她不是萝拉,从来就没有萝拉这个人,一切只是虚幻”t盯着游戏机壳,缓慢吐出字句“哥哥他喜欢萝拉,我也很喜欢,我们两个那时候常躲在被窝里打游戏打到三更半夜”思念的笑了笑
虽可笑滑稽,却又带着几分可怜
t勇敢的抬起自己那张早已哭花的脸庞,可像极了大花猫
t又拾起另一片残破的机壳“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