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律子的声音依旧宛若神女…聪明人之间总是惜字如金,因为谁的话多了,便是着了相,便是失了格,便落了下乘…如果是一般的君子之谈,或许是没有这些追究的——这个世界,终究是以现实相较的,一时的口舌之利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个道理,鹫明白,律子更加明白…
但对于美女这种生物——特别是两位美女相见的时候,那种与生俱来的互相拍出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不需要更多的理由,美丽就是两者最大的矛盾,而当这份纠葛是由同一个男人交织起来的时候,矛盾,就被无限扩大了。
“…”
鹫没有开口,却绝不是躲避的默然,她抬起自己的下巴,在茶桌的对面,她却也要隐隐俯视着面前的女王。
在此之前,两人或许互有耳闻,但终究没有见过面——一个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另一个则是火之国的第一位女大名,优秀的气质让她们彼此在相见的瞬间互相赞赏…但在下一个瞬间,这种赞赏就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敌意。
依礼,主让客先。
神女无心,丹唇未启,然,笑却嫣然。
“茶苦泉涩,难等大雅。”
素手轻调,而随着那褐色的茶汁流出,浓浓的香气也溢满了整个小筑…明明是绝世茗品,律子却不动声色的扶住茶杯,浅啜一口——杯,只有一只。
看似无意,却也不再言语。
按据,客随主便。
巾帼武神,凤目微阖,奈,容自威仪。
“甘苦自知,多余品评。”
果敢利落,而随着那紫砂的壶盖掀开,水汽伴着沁人心脾的味道四处弥散…端是好茶,只是片刻而已,流风逐过——茶,却已凉。
手书无愧,又何惧月上风霜。
律子摇了摇头
“女子若是逞强,便会平白缺了男人的疼爱。”
鹫睁开双眼,平静的盯着对方
“只懂得温柔似水,才是只能陈列把玩的花瓶。”
沉默只在片刻。
“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女子,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就好像我好奇,明明不曾了解,你为何就能如此提问一样?”
律子笑了笑,温煦自然…却又仿佛高人一等。
“是从那次他单枪匹马救你回来开始吗?”
火之国的大名,想要了解一些忍者大战的事情,实在是再简单不过,跟何况,那击溃了风之国的一战,还是相当有名。
“是从他对我的耳语开始。”
鹫毫不犹豫的回答,嘴角的笑意也更加甜蜜——即使再过多少岁月她也不会忘记,当年那个固执可爱的男孩儿,以及在他背上,痴痴傻傻的自己。
“我想,我明白他为什么对我一点也不动心了。”
两人第一次目光相接,那一瞬间的花火,却没人看见…
“你的确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
笑容依旧,只不过,这一次却略带寒意。
“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鹫低低冷笑。
“也从没有打算改变些什么。”
气氛一窒…似乎连这空气也褪去了喧嚣,变得格外安静。
“这一次,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呢?”
仿佛之前对话的完全不是眼前之人一样,律子的话中带上了几分主人的暖意,她轻轻附上了鹫的手掌。
“等他来接我…或者等另一个女人来找我。”
“奥?”
这一次,律子的确是有兴趣了…关于鹫口中的那个女人,她当然也不陌生…同样是还未谋面,但是从阳一带回来的情报来看,那也是个手腕凶狠的厉害角色。
宇智波鹆…就是这个名字的主人,让千手真勇不得不暂时离开了属于自己的老巢。
不管结果如何改变,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已经很值得钦佩了。
“你很早就认识她吗?”
“倒不如说,我们从小就是对手…”
鹫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于她来说,关于鹆的记忆,全都囊括在那段最不愿意记起的痛苦之中——那种折磨,那种仇恨和怨怼她不知从何而来,只是从发现的时候开始,两人比起水火不容,倒不如说是黑白分明…日夜两分。
至少,在鹫的记忆中,除了那次之外,她们就再也没有真正交手过…一直到今天为止都是如此,但在那之后,她们有意无意的,却没有任何一刻,站在过相同的立场上。
或许,那并不是恨。
那是远远在其之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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