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感觉很熟悉。」蓝呢喃着,眼中闪过一丝让夭夭认为是错觉的忧伤。
接着,蓝看向夭夭说道:「我感觉你方才在与秋阅谈话时的态度很紧绷,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是说出名字而已却会让你有如此反应,并不是想怀疑你。」
他接着说:「下个问题,那么……我是人类吗?」
……这失忆真的是假的吧?夭夭想着,为什么蓝每问一次,就能让她心一惊呀!
「为什么会这么问?」夭夭反问,她方才已经尽量地压下了对于听到除妖师身分的惊讶反应,如果这也让蓝有所察觉,是否连秋阅也知道了呢?如果是那样,就太危险了。
蓝摇了摇头:「没什么根据,只是当我一有意识时,有一句『我是普通人』的讯息从脑中飘过,但是真正的普通人应该是不会想这种问题的。」
闻言,夭夭沉默。就算蓝没有失忆,她从以前到现在本来就搞不懂平常蓝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所以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话,她也是无解呀!
不过随后,夭夭眉头深锁,考虑到蓝居然连自己是妖的事实都忘了,可见他遗忘的事真的很多。
如果现在老实地将蓝是妖的身分跟他说,没有立刻想起其他相关记忆,最坏的情况会变成蓝解除了人类的偽装、变回妖身,却可能连自保的能力都做不到。毕竟对方不是要从隐藏身分来练起,而是连身为妖的自觉都全无呀……
如果真的成了那样,不就与前些日子,她对自己的担忧一模一样了吗?此事果然必须从长计测……
蓝感受到了夭夭的困扰,直接开口问道:「不方便说,是跟我们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有关吗?」
夭夭觉得,只是单纯地被询问现况却像是被逼供一样的有压力,不能理解的话,她现在就是了……
夭夭艰难地开口:「我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你,你不怕我在骗你吗?」
「我对刚刚那个人,也就是秋阅一点感觉也没有,反而是你却给我有种熟悉的气息。不过也或许是因为合眼缘的关係?」
好,非常好,这说法夭夭超级相信。第一眼见面就想将她从山谷扔下的某人,说什么合眼缘这种鬼话她死也不信,所以真相一定是前者了。
「原本的你说要保护我、将我安全地送到西山的某处,而你也真的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是我怕依你现在的情况,一知半解反而会造成危险、自顾不暇,所以才考虑要不要将实情全盘托出。」
蓝又问:「那我维持现在这个样子,你跟我会有其他的危险吗?」
夭夭想到秋阅,顿了一下便开口:「如果不考虑到突发状况,暂时没什么问题。」
闻言,蓝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不喜欢刚才的那个人,明天我们就早点出发吧!只要知道地点,路上问路也不迟。我自己会想办法尽快将记忆恢復。」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刚才那人?」
「你的视线,跟话中的堤防。」
夭夭原以为对话会在这告一段落,不料蓝想了一下方才的对话,直接做出了结论:「我跟你都是妖吧?」
秋阅会造成的危险,只有对妖而已,不然夭夭也不会对一个才刚认识的人这么反感。
夭夭一惊,倒头来蓝还是自己猜出来了,她想要开口,却被蓝的话抢在前头:「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好,我觉得让自己知道太多,状况可能真的会变得糟糕。」蓝心想,他在失忆之前应该本身就不是会坐以待毙、等待命运安排的那种人,知道的越多自己只会先待不住。
夭夭迟疑了一下,答:「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蓝再次点头,结束了话题。果然如他所想的,只是知道一个未经解释的名词,对于记忆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就算他原本是妖,也连想不到任何自己以前可能会做的事情。
而此刻,夭夭不得不承认……
原以为自己就算心里慌张,也已经尽力地稳住了局势,护住了蓝,但想法上还是有很多欠缺。问有关记忆的讯息也一整个是由蓝这个失忆人在主导方向,自己处于被动,实际上没派上什么用场。
原以为刚才只顾着自己吃饭的蓝,根本将两方的细节都清楚地收在眼底。而她平日里只注意到蓝暴力且强大的表面,如今才意识到了失忆的、本质上的他,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心灵如他表现出来、一样强大的人。
……自己想办法?对一个失忆的人来说有什么办法?说出来总归是为了安慰身旁的自己而已。
有此想法与意识的夭夭,瞬间地感到沮丧。
由于天色暗下,在人类世界的晚上,如今也没什么事做,两人便决定提早就寝,好方便明日的行程。
夭夭此时觉得蓝变得更加地陌生,觉得与他有些隔阂,尷尬地站在床边。
下一秒却没想到直接被蓝带上了床,抱在怀里,倒了下去。
夭夭恍然间被一隻强而有力的手臂环抱,脑袋懵懂不解。
接着,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果然是令人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