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伊塔玛尔站起身，解释道：“这座海藻城堡是用一种混合油炸而成的。这种调制油能让食物格外酥脆，非常适合让装饰物定型。”
卜哈剌口水直流。“听起来好好吃的名字啊。”
“厨师长！我能不能试试？”话没说完，男孩已经站了起来，正卷起他沾着油渍的袖子。
曼缇雅把芥末和酱油推过去。“没错。但是哪部分的鱼肉最鲜美？是否能安全生吃？每片应该切多厚多薄？搭配什么调味料最合适？”
侠客歪头打量乌奇奇，她腮帮子鼓鼓的，眼睛和嘴角充满笑意，一脸陶醉。这样看着她，慢慢的，自己嘴里嚼着的那片鱼肉好像逐渐变得如黄油般细嫩，配上一丝芥末的辛辣冲击感刚好。哦，难怪飞坦总喜欢喂她吃东西——滚滚滚，你这死矮子怎么又来入侵我脑海。侠客暗自思忖，我也是在不知不觉中不断投喂她呢，一路以来，吃过那么多餐厅，总在手机上搜索带她去哪好，却根本不记得吃过什么，自始至终留下的印象只有她那张幸福的吃货脸，唔，都忘记曾说过要锻炼她禁食的能力了。
厨师长先是看向卜哈剌，他挠挠头，眼神茫然。曼缇雅不掩饰失望的脸色，又将目光投向男孩。
曼缇雅端回一碗热气腾腾的料理，介绍道：“请用。鱼肉布丁，虽说叫布丁，但并不是甜品。是我在北方游历时学的一道菜。”
他耸肩。“吃饭只是维持生命的手段，如果味道不错，那算是额外收获，耗费三个多小时才做好这几道菜，还要费脑细胞去想那些事，不值得。”
“咦？好像没有？”
“但无法成为厨师，只能做个得力的帮厨。”曼缇雅摇摇头，浅抿白葡萄酒。
美食逐渐被瓜分干净。乌奇奇尤为狼吞虎咽，她仍是招呼卜哈剌一起吃，抢就是了！加入旅团后最娴熟的技能就是偷跟抢。
厨师长曼缇雅听闻只是挑挑眉。“很高兴认识你们，难得有客人带来珍稀食材。”她拿刀背打了一下卜哈剌的大手。“吃慢点，都要被你吃光了。”
“你好啊，我是乌——”
卜哈剌有种遇见知己的感觉。
乌奇奇正研究一道菜，脆弱的海藻竟被塑造成了一座宏伟的城堡，被冒着热气的细腻鱼肉像白色沙丘一样围绕。“这是怎么做的？”
“乌贼和虾米。”侠客接口说道，瞥了乌奇奇一眼，何必把真名说给念能力者呢？她捂嘴笑他们的海洋外号，有那么点流亡通缉犯的感觉了。
有人出言调侃。“卜哈剌啊，你跟了厨师长半年却还这么笨，小玛尔只是跟了三个月，就远远超越你了！”
“此话不假，”曼缇雅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学徒，我必然是认可你们，才收到门下。卜哈剌凡是尝过的味道都能说出来在哪吃过，最细微的变化也能尝出来。”她叹气：“但没有任何味觉审美力，尝什么都只会说好吃……太可惜了。”
“我比较会吃。”卜哈剌如实说。侠客立刻斜视乌奇奇，仿佛以为是她在开口说话。
烤箱的闹铃发出叮一声，打断侠客的思绪。
“真的吗？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做得一手好菜。”
打下手的男孩取来葡萄酒酒，为每人到了一小杯。“我是伊塔玛尔。”
“真狼狈。”侠客笑着递过餐巾纸，然后用筷子夹起最后一片弹弹的生鱼片，晃来晃去。“好吃是好吃，但这不就是把鱼切了生吃吗？”
出言调侃过卜哈剌的后厨嘀咕：“大晚上的，到处都
男孩伊塔玛尔思索：“果子和鱼泥，其实听起来挺搭的！你有没有去除鱼腥味？”
“可怜的人，无法享受食物的美妙。”厨师长由衷感叹，轻抚挂在腰间的刀柄。“看看你朋友的表情，你还不明白这一切的意义吗？或许我留下卜哈剌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曼缇雅对学徒颔首。“可以，但冰箱里没有莓果。”
曼缇雅满意点头。
土豆和鱼肉入口即化，淡淡的香草和洋葱味在口腔中弥漫，令人回味无穷。乌奇奇闭上眼，微笑着感慨：“美食与旅行。让我想起曾经和朋友进行的一场厨艺比赛，那时是气息香甜的春天，我们刚好到了海边，所以挑战内容就是要用海鱼制作甜点。我把莓果和糖放进了鱼泥里，结果不堪回首。而他居然把打发的海盐奶油涂在了烤鱼上。”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然后大笑起来：“贼难吃！负责做评审的小精——咳，小动物们只是闻了闻就接受不了，谁都不愿意去尝。”
“哈哈，觉得什么都好吃是种大大的福气呀。”乌奇奇喝了一口鱼汤。
卜哈剌嗦嗦手指，盯着食物，深吸一口气，肉眼可见食物的蒸腾白雾被他吸进外翻的鼻孔里，他发出满足的叹息。
侠客用胳膊肘捅了捅乌奇奇。“哇噢，他让我想起了你。”
“没问题，我去摘点！”伊塔玛尔眉开眼笑地抓起刀和藤编篮子。一转眼就冲出了门。他又迅速地把头探回来，喊道：“失礼了，尊贵的客人！请稍等，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