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捞鱼演变成逗鸟,最后还倒提着塑料袋在船边上抖了一阵子。胡子弄完这些之后严盛也杀完了鱼,一条条剖洗干净摆在篮子里,最大那条还剁成了好几段。
训练有素的鸬鹚接得很准,很快就把小鱼吞进肚子里。看来它们虽然有自己觅食的能力,却还是很乐意接受人类的投喂。
严盛心底里松了口气。
看起来不太像要死的样子。
所以他说的“大船”应该是真的,有物资也是必然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愿意亲自外出但严盛一点都不想去那个很可能是对方“老巢”的大船。
船舱里安静下来,严晓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作声,就连刘安琪都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细长的针扎进布料里,严晓娟最终还是轻笑了一声。
“你打算去看看昨天那人说的岛吗?”虽然没正面遇上昨天脚踏船上的“领导”,但严晓娟也听说了他们的“大船”和“小岛”。
山贼就算了,再来一船水匪他可受不了。
“走吧。”她说:“早点到萝寿山,早点脱险要是那里能组织人手出来搜救,没准还能救到那岛上的人。”
“喂鸟吧。”几只鸬鹚虽然没围过来,但栖在船头不断朝这边看、间或拍翅膀的动作显得有些焦躁。胡子想到昨天那条意外得到的带鱼,直接拎了两条筷子长短又细又长的银色小鱼丢过去。
“好,还有这个桶我放在碗柜边上,里面丢了几条活鱼养养看。”
“小姑,这鱼接下来怎么处理?”
“都杀好了?”沙发上,严晓娟正在教甘意意怎么缝被套。面对面坐着的两个女性腿脚都被布料埋了:“你就放在水槽那儿吧,我等会去处理。”
船上人多了两个之后不但食物消耗得多,就连睡觉用的被褥都不够了。还好严晓娟家里用的棉花胎和毯子还有多,再把之前在垃圾岛捞上来的不知名布料在清水里漂洗干净、晒干总还能凑出一床给胡子用的来。
“阿盛。”严晓娟叫住了他。
“怎么?”
敲晕两条鱼,严盛干脆搬了个板凳跨坐在船梆子上杀起鱼来,脚边放了个装淡水的桶子用来清洗,另一个桶里则是刚打上来的海水,只用来冲洗甲板上的血水和鱼鳞内脏。
后者很快就捉了几条鱼丢进水桶里,鱼在不算大的桶子里面飞速转了几圈之后沉到水底下,躲在阴影里不动了。
头顶的顶棚已经换成了铁皮
“你准备全杀了吗?”胡子见他手脚麻利也不打算帮忙,拎着塑料袋往他边上蹭了两步。
“恩。”
游览船上拆下来的爬梯挂在墙边,严盛从厨房天窗上到天台上。这会儿开船任务是他的,他对比着手表上的方向和位置,看了两眼地图就发动引擎。
“在头岛吧?”说话的是刘安琪,她坐在桌子边上看着墙上的地图:“背岛被水淹得只剩下几丛树还在水面上,姑娘湖上能够形成‘岛屿’的应该只剩下海拔最高的头岛。”
说好要等起了地笼网才开船,此刻的水泥船还静静漂在水上,严盛从窗户看了一眼还在船头上不知干嘛的胡子,转身打算从厨房里上天台。
“严叔。”舒茗很快就拿了严盛要的东西回来,于是后者就戴上手套开始捉鱼、再用榔头砸晕。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把哪些腌起来、哪些晾干,这条怎么吃、那条怎么吃
“放着也不一定能活要么捉两条放在海水桶里先养着看。”杀鱼刀的刀尖点了点几条不算大、看着还挺活络的,严盛朝舒茗点点头。
严晓娟的手绘地图上,头岛离他们昨天的位置并不远,今天却也没近多少。他们开船方向一直是南面的萝寿山风景区,若无意外根本不会路过那可能存在的小岛。
严盛杀鱼,胡子就负责捉鱼敲晕了递给他,最大的几条很快就处理完毕,剩下的鱼要么是死的,要么就躺在塑料袋里一动不动。
严盛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想绕过他们。”
那个周干部的脚踏船上并没有太多的物资,人看起来也半点都不狼狈。他的气色比当初同样和脚踏船挂钩的两个姑娘好上很多,怎么看都不想是饥寒交迫遇险的样子。
“小姑,你想去帮他们吗?”严盛过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
严盛点头赞同她的看法:“而且那些人会踩着脚踏船遇到我们,说明他们也没有远到离开姑娘湖范围的地步。”
买过鱼的都见过卖鱼的把鱼直接摔晕在地上,或者用刀背拍晕。可惜他们都没那种巧妙手法,这时候还是用榔头最实在。
塑料袋里剩的小杂鱼还挺多,胡子到最后干脆把它们都倒进了给鸬鹚准备的淡水盒子里。那盒子也是泡沫塑料的,用根绳子拴在缆绳边上,底下放了块铁皮压住重量。银白色的死鱼倒进去之后挤在铁皮和盒子边缘形成的角落里,画面看着挺凄惨。
站起来用海水冲干净甲板,严盛提起养着活鱼的桶子,让舒茗拿着装鱼的篮子跟在自己后面回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