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之运为太宫,四之运为少商,终之运为太羽。客运的初之运少商,二之运为太
羽,三之运为少角,四之运为太征,终之运为少宫。故此,阳专其令,必致炎暑
盛行;燥极而泽,癸水反扑必猛。金火合德,必是先旱后涝,旱则赤地千里,潦
则漂没民居。」
许是心头一凛,好像已经看到炼狱惨景,草木枯黄,涧泉断流,焦土腾烟,
稼禾绝收,百姓们哭嚎未止,滔滔洪水又至,汪肆浩渺,毁田裂房,泥沙沉赤子,
浊流送魂终,老少流离失所,哀鸿处处悲声……
到时春粮颗粒无收,秋粮又误农时,若是朝廷赈济不力,饿红了眼的人什幺
都做得出来……想到此处,他按下心中的不忍,开始认真的想,若这一切真如所
料,可以怎幺挪移手脚,可以怎幺借势使力!
裴衍礼拿起一封天璇阁密报,递给许是。
(叶尔羌汗国去岁暴雪,冻死牛羊无数,白山派和卓被逐,叶尔羌汗王隐有
犯边之意。)
「这是?唔,西北军情!」许是略一过目,顿时有数,西北情形复杂,不仅
叶尔羌蠢蠢欲动,还有个心思不明的忠顺王。少主与他们虚与委蛇,既用着他们,
又防着他们。
裴衍礼推开窗,望向星空。
「隐元公请看,太白守奎,焰焰有光,荧惑有芒,逆行向西,可知王室不洁,
以至涝出东南,兵起西北,近臣谋上,民有饥馁!」
裴衍礼越说越急,声带金石之音。
「明年,天下一定会大乱!」
许是霍的拍膝而起,乱的好,越乱越好,乱了才能火中取栗,乱了才能拨乱
反正。咱们不怕乱,怕的就是一个稳字,这世道要是再安生下去,就要给宇文家
尽收人心坐稳天下了。
「希望就在眼前,所以少主的身份一定不能被朝廷发现!」裴衍礼斩钉截铁。
许是点点头,面露憾色:「可惜少夫人那般人品才貌了!红颜薄命,天不假
年,也是无可奈何!」
他沉默一会,须臾又沉声道,「谢辟疆是个人物,听说他甚是宠爱少夫人。
少夫人若没了,与谢家便只有再徐图修好了!」
裴衍礼一哂,「谢辟疆再厉害,谢家还有个老祖宗谢炳呢!谢炳曾受封为名
教鸿儒,只要少主举事亮明身份,他定会支持正统以求光复衣冠。端看谢家现在
还压着子弟不许应试,便可见一斑。」
许是重新转起铁胆,叹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家国天下,也只能如
此了!到时谢家嫡支无女还有旁支可求,都是一个谢,想来他们也能知吾主诚意!」
「正是如此!只是眼下少主怕是想不通,所以,我才命非烟暗中行事!什幺
人?」裴衍礼忽冲窗外厉声喝问!
檐下黑影闪过,喵呜一声,肥硕的狸猫踩住树桠,回头望了望窗子里的人,
碧眼幽幽,似含怨怒,看了几眼后,蹬着树枝窜到了院外。
裴衍礼看见是猫,不由暗笑自己草木皆兵。伸手欲关上窗扇,鼻端忽的嗅到
一丝幽香,凛若寒梅。白云坞并无梅树,这香气?
裴衍礼转出书房,来到院外,竹影里的近侍忙近前听吩咐。
「方才可有什幺异动没有?」
「回先生,并无异常!」团脸的小厮摇摇头,忽的想起什幺,有点犹豫的说
道,「半个时辰前,碧荷姑娘来找少夫人的猫,那猫常来这边抓鸟,少爷命咱们
不许管它!」
裴衍礼点头回身,走到门口,顿觉不妥,碧荷,那不是少夫人贴身大丫鬟的
名字幺,那姑娘自己早晨恍惚看见,是随少夫人到庙里去了。她,什幺时候回来
的?
「双福!」裴衍礼急忙唤出密卫,「赶紧带人去搜,一定要拿下那丫鬟,悄
声些,别惊动别人!」
碧荷屏住气息逃出竹海轩,她不敢去想自己听到的话,那些话太紧要也太可
怕了,不管那些事代表什幺意思,都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该听到的。
为今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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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字,逃!
逃的越快越好,逃的越远越好!
她顺着来路飞掠,好在已近三更,各处院落径路都没人。
夜静的可怕,足弓从地面弹起的声音像抽在她的心口,抽的心都要跳出嗓子
眼。眼瞅再过一个院子就能到东北角花园,一股危险来临的感觉,让她团身顺势
一滚,恰恰躲过了斜刺里辟来的长刀。
碧荷人未落地,就在半空抽出朱鞭,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