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润峰本身就是个曾经沧海,身经百战的家伙。
而老鬼,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耿润峰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却否认不起来。
西红柿曾有一任做过公安局长的副市长。
这厮名气极大。
在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曾对下属说出过一句极为霸气威武的话。
茶余饭后,耿润峰和他的朋友们讨论过这句话。
大家一致认为,这话换成老鬼来说,才别样的贴切。
那句话是:我看过的书足够把你们火化了。
老鬼打来电话是要找耿润峰钓鱼。
耿润峰心合计,我这也不能放着妞跟你钓鱼去啊,正犹豫着怎幺跟老鬼说,
冷不丁觉得后脖子一阵湿润,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苏曼婷恶作剧式地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让他刚刚降温的欲望,重新升腾起
来。
「我这边还有点事,钓鱼……哪天再说吧。」
敷衍了两句,耿润峰赶忙挂断了电话。
「你这孩子,居然敢撩闲……」
放下电话,耿润峰便把苏曼婷按翻到了床上,接连的娇笑声,很快便变成了
喘息声和呻吟声。
正当耿润峰雄姿英发,昂首挺胸,再一次准备扬枪跃马的时候,他那败家的
电话又响了。
「我肏!这日子不能过了!」
耿润峰边爆着粗口,边接起了电话。
拿起电话,小耿润峰自然而然的低下了头,随着电话的持续,耿润峰暴躁的
表情越发沉静。
电话结束后,耿润峰深呼一口气,怔怔地坐到了床边,双眼茫然的往着窗外
,涣散而无神。
「哥,你有事?」
苏曼婷怯怯的问了一句,「有事你就先忙吧。」
耿润峰没有答话,转问苏曼婷:「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走。我这次是出差。」
「能呆几天?」
「四五天?最少四五天,多的话可能一星期左右。」
苏曼婷答复道。
耿润峰嗯了一声,又道:「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晚点回来陪你。」
苏曼婷乖巧的应了声,便摊开手索取拥抱,挺拔的胸脯上两颗乳头傲然,彷
佛寄托了欲望的向往。
耿润峰无心缱绻,草草拥抱,浅吻一记便离开了皇冠假日酒店。
出了酒店的门,耿润峰叫了台出租车,便绝尘而去。
催耿润峰放下妞离开的电话,是他一个朋友的妻子——准确的说,是遗孀打
来的。
他的这位朋友最近才去世。
虽然耿润峰面如平湖,心中却波澜滔天。
他怎幺都无法想象,人会走得如此突然。
他甚至能记起最后一次碰面,过午的阳光,和好兄弟那憨厚的笑容。
那次碰面……好像是去年入冬。
一晃半年了啊……时间好快。
这幺好的一个人,怎幺说没就没了呢?带着这个疑问,耿润峰迈进了戴平原
的家门。
戴平原的妻子孙虹,依然是那副拘谨、怯懦的模样,不因熟识而有任何改变
。
脸上黯澹的表情,昭示着她未亡人的身份。
耿润峰知道,孙虹那拘谨的模样,绝对不是真实的她。
不过她最真实的一面,耿润峰也没有见过,只是一个偶然,从侧面知道。
屋子里的冷清,隔离了初夏的燥热。
写字台上的黑白照片,记录着戴平原曾经的模样。
他的人生已经定格,尘埃落定。
看着老友的遗照,耿润峰久久无言。
上过香,耿润峰问孙虹:「平原什幺时候走的。」
「快一个月了。」om
孙虹低头嗫嚅道。
「为什幺当时不告诉我?」
耿润峰有些不高兴,虽然语气中没有表达。
「他不让。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要我晚一些告诉你。」
听了孙虹这话,耿润峰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他记不得,白事钱能不能补,脑子一热,直接从兜里掏出钱来,就要递给孙
虹。
钱临出手,他想了下,把零头剃了出去,只留了八张红色老头票。
见耿润峰拿了钱出来,孙虹像个恐慌的孩子样,忙背起手,小步后退着。
耿润峰一把抓住孙虹的胳膊,掰开孙虹的手,把钱硬塞到了她的手里:「平
原走时候没告诉我,这事我就应该挑你们理了。这个钱你再不接,就是打我脸了
。」
孙虹拗不过,只得接过那皱巴巴的八百元,低着头闷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