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仓惶而来,满身悲凉而去。夜风泠泠,徐琦想起初遇安其琛那年,戏里,她唱着“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戏外,那高坐主位的男人悄入她心。一曲唱罢,一响贪欢,错的是她。若是那天她没有去扶中药的安其琛,若是发现有孕后她没有慌张的去找他却正好撞上安老太太,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她一路逃奔到儿子的病房,可刚踏进去。“跪下!”一声暴喝。安老太太一脸愠色,当着一堆人的面命令着。徐琦只能忍着屈辱,颤抖着跪下。难堪吗?不愿吗?可在安家,她没有说不的资格。“大半夜跑到哪里鬼混去了,竟然把我金贵的重孙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万死难辞其咎!”徐琦离开之时,交代了自己的去向,也留下三个家仆看护,老夫人既然在这里了,这事不可能不知道。徐琦唯一要做的,就是……“我知错了,nainai。”
认错,不停的认错。“哼,丈夫拢不住,连儿子也照顾不好,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徐琦低着头,捏着衣摆的手,骨节已经发白。“你现在可不是什么看台上的戏子!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伺候我重孙不尽心,你就给我滚出安家!”徐琦浑身一颤,不,她不能被赶出安家!天赐,她那至今只有名没有姓的孩子。安其琛至今都不允许他上族谱,没有自己,他该怎么办?徐琦挣扎着,卑微至极说:“是。”而正在这最丑陋难堪的时候,身后却传来清冷的声音:“nainai。”徐琦一怔,安其琛怎么来了?她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缩,哪怕是巧合,被他撞见时她也不愿是这副佝偻卑贱的姿态。徐琦悄悄挺了挺背,却听他说:“我和这个人有几句话要说。”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