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会不断把自己修复回那位nv士打造成的模样。”
我回想起先前自动修复的木门,这才明白少年的意思。
“而完成后,科姆·艾拉便自此消散”
“我是最后的参观者?可那些人不还在这里?”
“那些人?您说的难道是一楼的幽灵们吗?他们不是参观者,相反,他们是”少年用手指了指地板,“画家。”
“画家?”
“对,”少年伸出手示意,我便随他来到了一楼。
刺眼的金光再次跃进眼中,一楼依旧是b肩接踵。只是我发现,所有幽灵站的位置和我来时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都是因各个画家的执念诞生的幽灵,”少年微微侧头与我交谈,“他们永远注视着唯独不属于自己的那幅作品”
“什么意思?”我立马问道。
少年继续说道,“他们诞生自画家的执念,他们如今盯着的画作也是各个画家生前的画作”
“这些画作是各个画家生前最满意,最接近完美的毕生之作,”少年看着那些褪去颜se,映着金光的残旧画纸,“可间之国的事故和岁月剥离了它们的颜se。”
“这些幽灵为什么只是看着?”我再次追问道。
少年停顿了一下。
“艺术是对完美的追求”少年背着我,转身看向了那金se的展厅。
“灵魂深处,这些幽灵定是想把那画作复原成最完美的模样,只是”
“只是?”
“只是他们深知自己无能为力。”少年的眼中有了泪光,“他们深知,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无论拼尽多少力气,也不可能重现往日的完美。”
“任何努力都将是徒劳,可追求完美的执念不许他们离开,他们渴望修复那画作,却又只能永生永世望着这金se,在空白的记忆里追寻缥缈虚无之物”
“那科姆·艾拉是如何?”
“她对过去没有留恋纯粹如她,便只专注于如何将这远山美术馆打造成更高的完美。”
“可是我呢,林先生,我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我又究竟”少年的声音颤抖着,“我又究竟该如何面对日记里面的记忆?”
整个一层陷入了静寂,我们二人许久没有交谈。
“能否请你转过身来?”我整顿衣装而后向少年请求。
片刻后,转过身来的少年强忍着泪水的表情很是狰狞,甚至有点滑稽。
“突然说这些可能有些突然,但我就在不久前失去了记忆。”
“失忆?”少年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对。”我继续说道,“以前的我似乎是个很优秀的记者”
“虽然周围人似乎都很期待我找回记忆变回以前的那个林,但我继续做这记者的工作,并不是因为这种沉重的理由。”
“因为我做得到所以才做,因为我想知道所以才像这样调查起来”
“说实话,如果你问我,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林吗罗茨我可以叫你罗茨吗?还是你希望我叫你别的名字?”
“罗茨就好那我可以叫你林吗,林先生?”
“当然可以。”
“如果你问我,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林吗,我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却还是不知道。”
“罗茨,至少现在我没法给出一个有非黑即白的答案,但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虽然我也是今天才醒悟的”
“但你和我,我们应该直视自己的情感,那样做出的选择不论对错,却总不会后悔。”
他听后,眼里噙着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少年向前伸出了手,但他意识到什么,终于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我上前一步,我自知我们无法触碰彼此,却还是紧紧地抱住了他所站位置的那团空气。
“我们那里的社长很是古怪。虽然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你一定能和她合得来。”我后退一步,向着情绪逐渐稳定的罗茨说道,“我不会更改你说的任何话语,这并不出于任何其它感情,你的故事已然超越了‘别样’的范畴。对我来说,它称得上完美”
罗茨听后却也只是痴痴地望着我,我见此状,便知是时候向他告别。
“罗茨,虽然消逝在这远山美术馆是一种选择”我有些激动。
“但是如果你愿意离开这里,与我们同行的话,罗茨,就在下个月前写信给耶莉雅社长。”
说罢,我向着美术馆的后门走过去,在出门前,我转身呼喊:
“罗茨!或许你才是这远山美术馆最称职的馆长!”
十三
整个旅途结束时,我才发现天早就黑了下来。
在走时,我将报社的名片交予了罗茨,虽然褶皱,但还是能看清地址的。
随后我便走下石阶要去往和社长约定的圆石酒馆,由于篇幅原因,还是日后再讲。
万灵簿——其一,远山美术馆,至此完结。
门前回首,此馆真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