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朗不再回天庭，在壶山从前的瀑布旁搭起了窝，种了一些花草果木。
凤亥只是笑，负手回了小窝。
「这、不能吃的，他们是仙。」小蛇赶快收回视线，不敢再乱看。
岩朗撇头，他脸红得没眼见人。
小蛇
回到小窝，岩朗就是修行，凤亥见了就在旁边静坐。
一晃眼间，人间的十年过去了。
岩朗飞奔而至，夺回那片草，又快速摘了一颗桑葚。「你怎麽见到什麽都往嘴里送？吃这个。」把桑葚送进了那漂亮的嘴里，手指不经意摩擦到那柔软，引发他头皮小小的颤栗。
那抹红站在树丛旁用手指戳着他种的果木，摘了片叶子就要往嘴里送。
连副的也不是。
水底凉爽幽柔，岩朗常常待着就是一两天，还会在水底翻滚闹闹水里的鱼儿。觉得全身都舒爽了，才游上岸。
凤亥看了，手指轻点在岩朗的衣袍上，那身玄色就变成了红色。
前世…
刚踏上岸，岩朗就被刺目的红给顿足。
岩朗一脸茫然与震惊。「我前世？」他是凡体投胎修仙，前世早已被孟婆收了去，毫无记忆。
岩朗手一顿，惊愕转头。「您…」
「就是一介散仙，想去哪就去哪。」只是这散仙修为高了点。
这样就好，他一辈子都不会伤到凤亥了。
他追上那火红的脚步。
岩朗记得有位神仙是这麽说的，三生石上的姻缘是生生世世的孽缘。
「所以…」
在这十年，岩朗也透过修练，彻底将本来就不多的魔气根除。
凤亥笑着。手里的结解开了。「你前世说的，想赖？」望着郎君。他若是没去看岩朗的三生石，他必是不会忆起那段记忆，虽然更早之前的记忆，因为都给了彩霞，他已无印象。不过莲母只给他看他们前世的姻缘，至於未来，就是他们俩自己的造化了。
凤亥双手也加入解开结的行列。
大蛇张嘴露出尖牙，发出嘶嘶声。「谁管仙还是鸟，要不学着自己狩猎，你就等死吧。」威吓完，大蛇拖着蜿蜒的身躯离去。
两人不发一语。
「这回不同，这徒手也脱不掉。」意思是，只有他凤亥能脱。
凤亥没看他，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你说过要娶我为妻的，什麽时候？」
岩朗伸手细细找出结，轻柔打开，似乎怕扯痛人。「您该回天庭了。」
一只大蛇经过，怒吓小黑蛇：「别总看，还不想想法子怎麽抓来吃。」
「您没听清吗？」岩朗眼神一闭，再张开是满满的红光。「我既已与魔族双修，怎麽还能成为您的仙侣呢？」
照理说那并不难取下，仙人亦可用法术处理，然，他却看凤亥与之胶着。他不免怀疑会不会是那位仙尊故意为之。
不解。
如果此时岩朗转头，就能瞧见凤眸眼底漾着笑意。「我已不再是朱雀。」
漆黑的小蛇，在泥地里看着豪不起眼，他双眼羡慕地张望着枝头上的三只五彩鸟仙。
「凤亥！你、你是怎麽知道我前世的？你看了三生石了？你、你…三生石…那情劫对象是何许人也？」
那是五色鸟最爱吃的桑葚，而岩朗的园子里，有大半都是桑葚。
前世？
【完】
不再理会凤亥，他走回他的小窝，倒是凤亥亦步亦趋跟着他。
静默不知长达多久，凤亥才缓缓放开手臂，只字未留，转身离去。
凤亥咽下那桑葚，他吃不出来味，但总觉得心情好。一双眼正直直盯着岩朗未着一丝半缕的裸身。
他们偶尔成人，偶尔成鸟，飞来玩去不亦乐乎。
岩朗楞是一张嘴张着。「我没说过这种话。」
不知道是否长期舞花弄草，还是人间时态引起的变化，岩朗比起十年前，长得较精实了些，平凡的容颜多了份成熟和淡薄。为了方便种植活动，他还把头发削短，显得清爽。
岩朗站在原地扯了一抹苦笑。
被瞧的不自在，岩朗用法术给自己穿上他习惯的玄色与金色搭配服饰。
他十年前也只是天庭的十天前放手与岩朗分别，其实只是要去处理天庭一些事务，一边将太极石的修为转化九成，剩下一成送给莲母，答谢莲母让他查阅他与岩朗的三生石。至於天庭事务，自然就是与四方天和玉帝辞别，虽是凤凰，但他并不打算继续守在四方天，也不打算成佛极乐。
＊＊＊
岩朗花草顾得差不多的时候，转头就看见凤亥的红发缠在细枝上。
「这是何苦…」岩朗语气里只有担忧。
这一动作让岩朗忍不住羞红了脸。「您别又来。」
有时帮黑云跑跑腿，黑云也会来他的小窝做客。
人间的天一亮，岩朗会去浇花，徒手修修草木，凤亥就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