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笑道:“咱们可想到一块儿去了。有星月湖大营那帮大佬出面,我也算狗仗人势了。”
“说到生意,我这一脑门子的官司……”祁远道:“眼下建康那一大摊有珠宝行、粮行、织坊、铜坊,你说赚钱吧,赚得真不少,可顶不住临江楼的开销太大——简直就是一头吞金兽。”
说起五原,程宗扬不禁微微有些失神。
这些老兵为骨干,一次性扩张三五倍也不成问题。
“谁来找他?”
新任的月上校也十分拼命,有高手陪练,进步飞快。从一开始被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已经能渐渐稳住阵脚。尤其是她的荆溪女营,靠着披挂了重甲的猛犸巨象,还在正面交锋中,险胜了一场。
“还有那位小道爷。姓秋的。”
至于星月湖大营一帮兄弟,孟老大、侯玄、崔茂、王韬等人,把心思全花在培养月霜上面。各人轮番上阵,以营为单位,每月一次演练,或是冲阵对攻,或是诱敌设伏,拿出全部手段,逐一与月霜过招。
“行。我回去就去见孟老大。”祁远道:“还有武二爷……”
“哎,程头儿,你这狗叫声可比我地道多了。”
程宗扬道:“我在汉国认识了一个人,背景有点意思。”
程宗扬笑道:“辛苦辛苦,建康的生意如何?”
程宗扬说了自己与赵墨轩结识的经过,“他以前当过岳帅的书僮,恐怕和孟老大认识,有机会让他们也见个面。”
“太乙真宗的吧,也是个道士。”
“嘁,”程宗扬压根儿不信,“武二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好几砖,炮弹打上去都得被弹回来,白仙儿别说抓了,拿着刀都不一定能捅穿。”
程宗扬说着笑了起来,“武二这厮这是被黏上了啊,活该!”
“凝羽……有消息吗?”
“商会的马队去过几次,没见着人,只捎了话,说还在恢复。”
“我记得五原的马挺便宜?”
两人哈哈大笑。
“你要是去五原城,多带点人,顺手把苏妖妇的老窝给端了,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一番操作下来,如今江州商贾雲集,市面日渐兴旺。祁远从江州离开时,还看到数艘海船从大江北上,停泊在江州码头。原本偏僻的江州,如今已经成了陆海汇集之处。
“秋少君?他还跟着月丫头呢?”
祁远点了点头,“自从那回的事情之後,她就从建康城销声匿迹了。我估摸着,她应该还躲在五原。”
程宗扬当初制订发展计划,江州要大力发展商业。除了雲氏商会鼎力相助,入股的晋国世家也纷纷派人前来开设商铺,建立田庄。江州刺史萧遥逸更是下令境内商税全免,并且修葺道路,兴建码头,疏通河道,还打通了荆溪前往昭南诸部的商路,运来大批粮食。甚至与驻守边境的宋军做起了生意,双方暗中勾结,无视临安朝廷的禁令,开出一条从江州到筠州的走私通道。
闲聊中祁远还提到,等江州诸事理顺之後,萧遥逸也准备北上,很可能要来长安。至于是不是与月霜一起来找某个人的麻烦,那就说不准了。
祁远苦笑道:“光是建康、江州就够我跑的,临安我还一直没去。”
“让人给她带句话:我身边这帮侍奴个个都不省事,整天乱得一锅粥似的。就盼着她来好好管教管教。”
“他身上的钱花光了,跑到江州来借钱。还想把一个女的留在江州,结果那女的又哭又闹,还在武二爷脸上抓了一把——差点儿破相。”
“武二?他不是去花苗了吗?”
“四爷太谦虚了,”程宗扬坏笑道:“你这把年纪的单身狗,都该成精了。‘汪汪汪’叫几声,苏妖妇那狐狸精立马得现原形。”
太乙真宗门内的勾当,程宗扬也没有什么兴趣,随即问道:“临安那边,清浦他们怎么样?”
江州作为程氏商会最牢固的後方基地,亟需增加人口、物资。这一年来,除了星月湖大营一众兄弟陆续把家眷接来,萧遥逸还招揽了一些流民,人口增加万余,但还远远不足。
祁远喝了口饮料,咧着嘴道:“太甜了……还是喝酒吧。”
“行,我记下了。”
“苏妖妇?”
“寻常的驭马是便宜,能上阵的战马就贵了。”
不过萧遥逸与孟非卿、月霜等人目标一致,军中全部走的精兵路线,三千多名完全脱产的精锐士兵,只靠江宁二州的积蓄,供养起来颇为吃力。再加上战事结束之後,江州还需要大规模建设,处处都要用钱。萧遥逸从水泥生意中拿走的钱,一大半都投到军中,才勉强维持住。
“上个月有人找他,他去跟月姑娘请了两个月的假。说过完年就回来。”
“孟老大的意思,想在每团建一支骑兵营,算下来至少要上千匹战马。准备凑够钱,找路子从五原城贩一批来。”
他放下可乐罐,拿起酒盏,跟程宗扬碰了一杯,“到时候我准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