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上去。”克利兰对奥斯蒙说,“他肯定认识真正的犯人,我一定要抓住真凶!”奥斯蒙也点点头乖巧地跟在克利兰身后。虽然他不太理解克利兰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兴趣,但只要克利兰看起来很开心,那么他也会很开心。摩顿离开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家里。克利兰注意到在回家路上,有很多人都会和摩顿打招呼,比如卖菜的老婆婆,西街的屠户,东街拿着风车的小女孩。每当有人问摩顿去干什么了的时候,摩顿都只是回答:“没什么事,外出了一趟。”“他看起来人缘很好。”克利兰有点羡慕地说。奥斯蒙说:“你的人缘也很好。”向来离群索居,最好的朋友是一只魔法小兔的克利兰对此表示怀疑。“我很喜欢你。”奥斯蒙低声说。克利兰心跳了一下,但还是说:“说的次数多了就没意思了。”“噢。”奥斯蒙看似点头,但毫无疑问还准备说很多很次。摩顿走到了自己的房子前打开门。实际上,称那个建筑是房子还是有点夸张了,那顶多是一个有着墙壁和顶棚的不明物体。那些像是从路边捡来的糟糕材料或许有着遮风挡雨的功效,但克利兰觉得这个东西不可能撑过这个冬天。“他就住在这个地方?”克利兰难以置信。“看他的动作是这样的。”奥斯蒙说。摇摇欲坠的危房让克利兰极为震撼,甚至有些愧疚:“早知道……吃了就让他吃了嘛……大冬天如果有一碗暖呼呼的rou汤会好受很多。”奥斯蒙摇摇头,说:“但你的目的并不是来同情他的,他在犯罪上的隐瞒让人很疑惑,从现场遗留的痕迹看,凶手无声无息地从窗子进入离开,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和痕迹。”“拥有如此实力的人,会和住在这里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奥斯蒙非常谨慎。克利兰也醒悟了过来,说:“你说得对,我们先向附近的居民调查一下住在那间房子里的人吧。”于是两人在附近的市场和小巷转了转,重点询问了刚才和摩顿打招呼的人。但结果却令人不解。摩顿真的是一个人住在那间屋子里的。
“他是个善良、勤劳、勇敢的好孩子,就是运气不太好。”卖菜的婆婆叹了口气,“每次他将要找到一份工作的时候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有时候没有被拒绝,但那些店铺也会很快辞退他,没有辞退他的都倒闭了,后来就没有人敢聘请他了。但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他也不至于一直住着那间破屋。”“你看他家的屋顶,总是有乌鸦在上面盘踞,有很多人说那就是他霉运的象征。”婆婆叹口气,过一会儿又笑着说,“但他长得很俊朗又很爱笑,我时不时都会给他塞把菜,结果他总是一大早就帮我把我的摊位打扫得整整齐齐。”“他是一个人住吗?”克利兰问。“是的,他一直是一个人,我看街上有些小姑娘其实很喜欢他,但谁愿意跟着他住在这种地方啊。”婆婆摇了摇头。克利兰在婆婆的菜摊上挑了几根新鲜脆嫩的胡萝卜准备带回去给小兔莉莉做加餐。“他是一个人住?”克利兰从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那间破旧的小屋,“那rou是谁偷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家里?”奥斯蒙眯起眼睛看着那栋小屋,一只乌鸦站在屋顶,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飞了下去。“里面有让我感觉不舒服的东西。”奥斯蒙说,他低下头神情委屈地拉着克利兰的手蹭了蹭。克利兰看着毫无异状也没有魔力的小屋,也心生了一丝警惕。“我们还是得想办法进里面去看看。”克利兰说。摩顿走进门, 他住的地方虽然陈列简单,但看上去还算整洁。屋子里的大部分家具都是他从垃圾场里捡来后重新改造的,他会将它们清洗干净后修好, 再把它们摆在自己的屋子里。摩顿坐在桌前,手肘撑着桌面闭着眼睛休息。一只乌鸦飞到他的面前,这只乌鸦周身黑色的羽毛有着非常鲜艳的光泽, 它的眼睛是一种非常引人注目又非常漂亮的红色, 像是贵妇出席晚会时脖子上缠绕的红色丝巾。“你被抓走的时候,我以为你不会活着回来了。”乌鸦口吐人言。摩顿不仅不为乌鸦说话感到奇怪, 他反而摸了摸乌鸦的脑袋, 笑着说:“要是我没能活着回来,你肯定会孤单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到摩顿不能摸到的地方落脚,然后把翅膀背到身后, 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己的羽毛。“一点rou而已, 现在的人也太小气了。”乌鸦扇了扇翅膀。摩顿说:“偷窃本就是错误的行为,别人还好心地放我回来了, 不然我可要在警局里吃几天苦头了。”摩顿苦口婆心地教导着乌鸦,但乌鸦看着他手上因为寒冷而生出的红痕, 怎么也没有办法把摩顿的教导听进心里去。乌鸦冷冷地说:“我可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好心, 你应该也懂这个道理才对,你被欺骗、被抛弃、被放逐、被针对, 你怎么还敢相信那些自说自话的魔法师?”“有人来了。”乌鸦看向门口,然后飞在房梁上闭上眼睛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