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谷禾走上前试图再一次搭上域淙的肩,被他一侧身,闪开了。重照作罢,林谷禾抬起手臂看了看,又看了看照片,他将手机递给域淙,嘀咕,“像是像,就是不太像一个国家的。”其实林谷禾在骑行前肤色白皙,走路直挺话也少,看起来柔和沉静,出来一段时间,既不涂防晒,又不遮阳,肤色有点偏小麦色,但并不明显。现在跟晒不黑的域淙一对比,肤色差异就出来了。域淙将手机还给他,推着他的背,“走吧,非洲小伙。”“?信不信我黄种人跟你拼了?!” 布拉格(2)林谷禾抱着大箱子从邮局出来,箱子把视线挡住了,只能侧低头看着路面,“域——”话还没说完,怀里一空,域淙已经将箱子接过放地上,“这是什么?”林谷禾走过去,在箱子上拍了一下,发出“嘭”的一声,笑着说:“盲盒。”域淙低头看了一眼寄件地址,挑眉,“……从国内寄过来的盲盒?”“真是盲盒,里面装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林谷禾摸了摸扎手的寸头,有些不习惯,然后看着眼前的箱子,头疼的说:“这么大箱可怎么处理。”林谷禾在邮局门口沉默地盯着箱子,一句话没说站了近十分钟,在头上使劲儿搓了几下,“靠……我给他寄回去得了。”域淙走过去,将箱子抱起来,移到左手,右手推自行车,“走了,广场上坐着慢慢想。”“靠,”林谷禾推着车跟在域淙后面,他抱着箱子的左手手臂二头肌凸显,形成饱满的弧线,脉络在前臂浮现,宛如一条Jing致的河流,随着走动而流淌。肩部和上臂的过渡处,勾勒出流线型的曲线,是一种完美的比例和协调,“可以啊,小玉,练过的吧?”“你叫我什么?”域淙停下来看着林谷禾。林谷禾勾着唇,笑的得意,“在拉比尔亨那儿办理住宿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推着车疾步走在域淙前面,“你比我还小两个月。”域淙皱着眉,表情有点不太乐意,声音还是一贯冷冰冰,“换一个。”“我也想叫你哥。”林谷禾佯装无奈看着域淙,“可谁让我大你两个月呢?是吧?小玉。”域淙没理他。林谷禾紧跟其后,“之前你捞我起来,我可没管你比我大还是比你小都叫你哥,我还没诚意吗?”“你可以继续。”域淙淡淡地说。“哈!”林谷禾指着域淙,“你就想我叫你哥吧?”
“叫我爸也行。”“靠,”林谷禾走到域淙身边,不住摇头,“小玉,你变了,刚认识的时候不还走酷哥路线,一本正经的?”“刚认识的时候你不也小心翼翼,没像现在什么话都说?”域淙扬了扬下巴,示意林谷禾帮他稳住公路车。林谷禾走过去一只手放在车座上,面对域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噗嗤”一笑。域淙将纸箱放地下,接过林谷禾手里的公路车停稳,坐长椅上,发出“吱”一声。林谷禾看了眼,小心翼翼坐下去,还是发出“吱”的一声,感慨,“这椅子挺古老啊。”“它一定见证了很多故事。”域淙说。有时候林谷禾都有点看不懂域淙,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人也冷冷的,但有时候又很柔和,比如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但说出的内容却很浪漫。椅子正对着半人高的石台,台上有个老大爷在喂鸽子,他将面包撕成小碎片,往空中仍,鸽子扑打着轻盈的翅膀,争先恐后捕捉从空中洒下来的食物。广场上的人不少围着高台驻足,有父母把小孩抱上高台,在台上兴奋的跑,鸽子飞起来给小孩让道,又停下来埋头啄食。域淙和林谷禾静静地看着高台,林谷禾往头上摸了一把,接着之前的话题,“我从小没什么朋友,刚认识的时候……”他笑起来,“不知道如何跟你相处,会比较在意你对我的看法,担心你不喜欢我。”林谷禾尽管会顾忌别人的情绪,时常说话说的含蓄又委婉,但其实在熟悉的人面前,他的情绪和表达都是非常直接的。域淙看过来,林谷禾又说:“是不是太矫情了?”域淙摇头,说没有。林谷禾笑了一下,“后来发现,你对什么都没有看法,我就放心了。”域淙失笑,回头继续看着起起落落的鸽子,“那我——”林谷禾旁边突然响起音乐,域淙从兜里掏出电话,原来脸上淡淡的笑意,瞬间沉下来,看着屏幕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挂,声音一直持续到对方挂了电话。接着铃声再次响起来,域淙看着手机里的数字,林谷禾看了一眼域淙,不经意扫过屏幕,来电是国外的号码——031开头的一串数字。031是荷兰的电话。林谷禾站起身把空间留给域淙,走出去前听见域淙冷漠地质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突然把长发剪短,林谷禾总觉得脖子和脑袋都空落落的,不自觉手就在头上摸了又摸,他走过去站人群边上,看着小孩子在鸽子群里窜,看着不断低头重复鸽子啄食,别说,还听解压。站了一会儿,林谷禾回头见域淙还在皱着眉说话,百无聊赖,决定给韩天拨个语音,刚接通,那边急忙说了句,“急事儿,晚点聊”就给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