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再多的冲动也被闻录一番话给熄灭了,盛荀彰脸黑如锅底,Yin沉沉地注视着闻录,艰涩地询问:“真的很丑吗?”闻录一本正经点头,“黑眼圈重得快成熊猫他亲戚了。”长久的沉默后,盛荀彰幽幽开口:“你带面膜了吗?借我一张。”闻录怔忡半秒,噗嗤笑出声,额头抵住男人肩膀身体抖动,“带了。”当晚,两人躺成一排敷面膜,盛荀彰给自己秘书办最爱打扮的秘书发去消息,嘱咐对方给他准备一些护肤品。惊得正在卫生间摸鱼补妆的秘书险些把手机掉进洗手池。靠,天上要下红雨吧,董事长竟然要开始保养了!他们住的套房,屋子里不止一张床,盛荀彰压根儿没想过跟闻录睡一张床,毕竟他俩刚谈恋爱,进度不宜太快。可当闻录斜倚在门边,笑yinyin对他说:“我房间空调有点冷,你要不要试试?”盛荀彰没能第一时间意会,起身正要说自己去帮他调一下,脑子骤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不太确定地回望闻录,用眼神询问,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闻录笑而不语,转身进屋去了,眼尾的笑意勾得盛荀彰心脏狂跳,像条被主人召唤的大狗子,屁颠屁颠跟进去。由于盛荀彰早晨要赶早班机,闻录打算早点睡,然而事实证明,除了千万别和闺蜜睡一起,同样别跟对象睡一起。两人告白本就匆忙,之后直接异地,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聊一聊,关于他们,关于未来。夜色宁静,各躺一边,拘谨而尴尬,半个小时过去谁也没能睡着,若非半边胳膊压麻了,闻录也不会轻轻翻动身体,他稍有动作,静谧的空气中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没睡着?”闻录抿抿唇,声音有点发紧,“嗯,你也没睡?”盛荀彰翻了个身侧躺着,与他面对面,于黑暗中注视青年的眼睛,“喜欢的人躺在身边,能睡着才奇怪吧。”毫无预兆再次被告白,闻录耳根涌上热意,心跳声在夜晚格外响亮,欲盖弥彰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祈祷能掩盖一二。“心跳声好吵啊。”盛荀彰感慨道。闻录像被踩中尾巴的猫,骤然绷紧身体,差点没原地跳起来,结结巴巴反驳:“没……没有特别响吧……”对面的盛荀彰表情呆愣,片刻后笑出声,闻录恼羞成怒,整张脸火辣辣的,特别想打人。盛荀彰伸手揉了把他柔顺的黑发,一个用力,将青年脑袋摁在自己胸膛上,声音在上方响起,宛如悦耳的大提琴。
“我是说我的心跳声,好吵。”耳朵紧贴男人结实的胸膛,擂鼓般剧烈强劲的心跳穿透鼓膜,与闻录单薄胸腔下的心脏合奏,分不清彼此。闻录仰起头,碎发扫过男人脖颈,丝丝缕缕的痒意,羽毛似的挠搔着盛荀彰敏感的神经末梢。他按捺不住内心躁动低下头,大掌扣着青年后脑勺,吻上他朝思暮想的唇。闻录手掌下是男人擂鼓宣天的心跳,几乎要将藏在他皮肤下的筋脉震麻,他似只随波逐流的小舟,卷进旋涡,无处可逃。泠泠月色下,闻录时而像只可远观的仙人,时而像勾魂夺魄的Jing怪,一个眼神便能掌控盛荀彰生死。胡闹一晚上,闻录一觉睡到自然醒,全然不知盛荀彰何时离开的。脑子尚未彻底清醒,嘴巴便疼得闻录瞌睡跑光。掀开被子下床大跨步走进浴室,对着镜子一瞧,好家伙嘴唇又红又肿,跟吃了世上最辣的辣椒似的。闻录无语凝视自己惨兮兮的模样,怀疑他和盛荀彰多少有点恋爱脑上头,这年头真有人跟他们一样接吻把嘴亲肿的吗?简单收拾好自己,闻录躺在沙发上用冰块冷敷嘴唇,拿手机给盛荀彰发消息,顺带一张自拍。皮糙rou厚说得大概就是盛荀彰,与他惨兮兮的状况相比,盛荀彰居然仅仅是下唇有个浅浅的牙印。闻录发誓下回一定要多咬几口,不能他一个人这么惨,好在盛荀彰这家伙有良心,十来分钟后有人送来了消肿药和早餐。下午闻录准备出门去舞团时才发现他常穿的外套口袋里放着一张卡,掏出一看,赫然是昨天盛荀彰给他那张副卡。闻录叹了口气,干脆收下,男朋友硬要送钱,他也阻止不了。原本担心遇见奈登会尴尬,可整个下午闻录都没见到人,等他回到酒店,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等候在他房间门前,据对方自我介绍是盛荀彰大学同学的助理,如果闻录明天有空可以带他去看房子。明天恰好是休息日,闻录正好有空,两人约好时间见面,分手告别。闻录本意是租房子,怎料待他相中房子后,这位助理直接去跟人办好了购买合同。“这是盛先生交代的,若是您有相中的房子,第一时间买下来,您放心所有手续都不必您过问,您只管挑个喜欢的日子搬进来就好。”盛荀彰的大手笔渐渐令闻录找回从前当豪门大少爷的感觉,短暂的不习惯后,淡定地点头应下,“那就麻烦你了。”盛荀彰对闻录的照顾几乎渗透到方方面面,给闻录请了司机每天负责接送他上下班,不消多时大家便知道闻录有个特别阔绰的男朋友,同他暗送秋波示好的人直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