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望君耸了耸肩,“我今天又是白跑一趟?”闻孟音轻轻点头,不以为意的表情让傅望君心中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软软的,似有若无。“多谢款待,我明天还来。”说着,站起身整理好西装外套准备离开,闻孟音却开口叫住他,他回眸,挑眉露出一个笑容,“怎么?闻大小姐这是改主意了?”“并没有。”面对他y|荡的表情,闻孟音选择避而不见,“我只是好奇你为何每天都穿的像花孔雀一般来我闻家。”“我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他的眼神太过炽热,闻孟音假装思考片刻,“莫非?你看上我们家泡茶的阿姨?”傅望君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诚恳,自己这么显而易见的爱意对方竟然看不出来,不免得有些伤感,如同忧郁王子一般坐回沙发。“闻大小姐这是来拿我寻开心?”“没有没有。”闻孟音笑了笑,“只是我家泡茶阿姨的手艺确实很好,我很喜欢,我以为你每天都来,是想喝阿姨泡的茶。”傅望君:“……”“阿姨泡的茶我可是从小喝到大的,早就习惯,傅少爷可不要夺人所爱。”“在闻大小姐眼中,我就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伪君子?”“你要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办法。”“闻大小姐,你这么对我,我可是会伤心的,不如拿矿的开采权给我,就当是安慰了。”他的无理取闹,闻孟音没有放在心上,“我闻家虽说富裕,但也没有富到把矿直接送人的程度,你还是别为难我了,去干点正事吧。”“追求闻大小姐,就不算是正事了?”闻孟音冲他露出一个嫌弃又不失优雅的笑容,“傅少爷,如果你愿意,我们闻家给你治眼睛的钱还是有的。”傅望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在夸我眼光好?”闻孟音:“给你治眼睛,好让你能照镜子看清自己。”傅望君被她气得不轻,也不顾自己的形象直接夺门而出,恼怒的模样闻孟音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这时管家走过来,“小姐,今日之事,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我知道……”修长好看的手指翻动着书本,闻孟音没有抬头,“他对我表现出来的示爱,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真正的目的,是闻时晏。”“三少爷?”管家有些疑惑,“这和三少爷有什么关系?”“不出所料,闻家所有的房子都被监视起来,傅望君每天都来这,不过是想向我打听三弟的下落。”
她合上书本,眼神淡漠的瞥了一眼茶几上凉透的茶,“傅望君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他真的与肖定道站在一头,他不可能不知道闻时晏在南亚的消息。”“您的意思是……他在说谎?”管家问。闻孟音:“除了楚俞和我们,还有谁和肖定道有渊源?”管家说:“二十年前拐卖孩童的事情,整个满城都和肖定道结下仇恨。”“满城……”这个词好像打通她的任督二脉,只要和满城有关联,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联起来形成一条线,她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道清亮。“满城……楚俞的生父,季家。”她勾起嘴角,如同一位拥有上帝视角,掌控全场的局外人,“我明白了。”管家见她势在必得的模样,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感慨,“大小姐已经不再是那个遇到伤害只会偷偷哭泣的小女孩儿,她现在可以独挡一面了。”当年闻老爷子下葬,她撑这葬礼上唯一一把红色的伞,从那一刻起,她就不是以前的闻孟音。他早该想到的。 肖帮主别来无恙“肖帮主别来无恙。”简陋干燥的房间里,肖定道坐在轮椅上,闻言缓缓抬起眼眸,见来者,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上的铝合金,微微侧头,看着外面的黄沙漫天,“帮主这个称呼,肖某不大喜欢。”“我手中有一样东西,我想肖帮主会喜欢。”“哦?”玻璃上倒映着他那张老态的脸,额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连着左眼直至下颚线,疤痕如同一条雪白的蛆虫附着在脸上,表面不是光滑的,而是凹凸不平如同花菜的形状,好似在上面涂了一层腐蚀性的药物,给他本就凶恶的脸上增加几分狰狞,恐怖至极。“闻三少爷最好是能拿出我看的上的东西,否则,我可就要和你清算闻家上一辈的旧账。”这话让闻时晏心中一颤,透过玻璃与其对视,心境暴露的一览无余,却还要强装镇定。“我来南亚二月有余,与肖帮主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若不是我手中的东西对肖帮主来说有些用处,想必也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肖定道冷笑一声,“当年多lun唯亚内战,你爸在其中捞了不少好处,你的所作所为若是他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掀开棺材板?”“怕是没这个机会。”闻时晏说:“我如今的所作所为,不及他当年的万分之一。”“还真是有趣,”肖定道双手撑在轮椅上,缓缓站起身,下垂的衣领让人能一眼看见他胸口的疤痕。刀疤,子弹穿透的疤痕……各式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