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哈完就被顾寅礼先揍上了。后面那男的顶着一张猪头脸也不敢得罪顾寅礼,更不敢把自己挨打的理由说出来,只能灰溜溜地转了学。薛令笙先是愣了一秒,随后迅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你听到啦?”少年低低“嗯”了一声,垂着眼思考着应该怎么解释。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又听她继续道:“听到就听到了,可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啊。”“没有必要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浪费时间和Jing力。”没有必要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浪费时间和Jing力吗?顾寅礼静静听她说着,思绪却没有办法平静。还没上课,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扎堆在一块儿。教室里有背书声,说话声,嬉笑声。可顾寅礼独独只能听得见,少女的话像清冽沁润的泉水,落在了他那片一眼望不到底的无波深潭里。少年看向薛令笙,嘴角上扬,肆意的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下分外耀眼。他说:“明白。”然后把自己桌上的草莓牛nai推了过去。“谢礼。”薛令笙不解的“啊?”了一声,又听他继续说,“谢谢小同桌,在食堂为我仗义执言。”…………晚自习顾寅礼从教室后门走进来的那一刻,同学们脸上纷纷出现了巨大的问号。这人不是从来不上晚自习吗?连老师都习惯了也拿他没辙,怎么今晚就突然转性了???什么情况?少年走到座位上坐下,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抬眸淡淡扫了一眼。那些投来好奇目光的同学后颈一凉,慌忙别开眼,低头专心看手里的练习卷。这个卷子长得可真卷子啊。顾寅礼伸手拿过薛令笙桌子上刚发下来、胡乱摆着的几张练习卷整好放回去,好心情地想着他这个乖乖的小同桌居然也会迟到。可一晚上过去,顾寅礼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旁边的座位始终是空着的。第二天早自习,顾寅礼沉着一张脸在薛令笙身边坐下。笙笙牌天气预报警报——顾寅礼的心情:Yin转多云,可能还会转雷阵雨暴雨。薛令笙:???谁又惹这位祖宗生气了?祖宗直直地与她探索的目光对上,问:“你昨晚请假了吗?”薛令笙:……
原来是她自己惹这位祖宗不愉快。她回答:“我没有请假啊。”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顾寅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迟疑问道:“那你……逃课?”他一边说一边自我怀疑。不可能的,她可是薛令笙耶。薛令笙怎么可能和逃课两个字挨上边。所以他下定结论,一定是他昨晚在家里睡着做梦,然后记忆错乱了。薛令笙从来没有从顾寅礼的脸上一次性看到这么多表情。先是微微错愕,进一步开始怀疑人生,然后是深思,深思片刻后恍然大悟,最后就不知道是确认了什么,满脸写着肯定。她再不开口的话不知道这位同学能脑补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刚转来我就和老师交了不上晚自习的申请,一次晚自习也没有来过。”两人已经同桌了一个月,顾寅礼现在才发现这件事她不意外。他上不上课完全凭着自己的心情来,有时候上课上到一半人从后面走进来,安安静静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玩着手机。从头到尾不会发出太大的动静,所以前排的同学也不会注意到教室里又多了个人。怎么说呢,有公德心,但是不多。晚自习就更指望着这尊大佛会来乖乖待着。为什么写申请,这是薛令笙的私事,顾寅礼及时闭口没有追问。只是他还是会好奇这位小同桌到底每天晚上都去做什么了,第二天上午总是一副无Jing打采的样子。今天亦然,第二节 课下课铃响起来那一刻,她准时关机,躺到了桌面上睡觉。这个大课间有三十分钟,又因为cao场在施工没办法做课间cao所以不少同学跑去食堂吃新出的小鸡排。顾寅礼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音打着游戏。打了两把觉得没什么意思,退出游戏界面放下手机。他看了眼悬挂在黑板上的钟。还有十分钟上课。小同桌还在睡。少年饶有兴致地观察面向他熟睡的少女。她皮肤很白,近距离认真看脸上还有一层细小的绒毛,透进来的阳光照在她侧脸上,那层透明的绒毛也被渡上了浅浅的金光。顾寅礼抬手在小姑娘的斜上方遮了遮。骨节分明的黑色手影出现在少女脸上,然后影子轻吻她闭着的双眼。好梦,同桌。顾寅礼知道他同桌每天晚自习的时间都在哪里了。在一家小吃店里当店员。也只是路过的时候不经意透过这家店的玻璃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视线就刚好捕捉到了正在为客人点单的女生。店门被推开时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细响。